“睿,你可答應過我,會用陪伴我度過餘生的。”我莫名的緊張起來,悄然牽住了他的手。

他將我的手指一捏,頭低垂下來。

額頭剛好觸碰到我的額頭,眼神那般的深邃,“怎麼?怕我給你挖坑,然後自己獨自面對顓頊麼?”

“你可不能這麼做,我只想和你一起面對。”我心一緊,莫名的慌張。

我發現他即便沒有探靈術,依舊可以深挖我內心的想法。

他擁有探靈術幾千年,每次探到人心中想法的事情。

都能看到這人表情和舉動,無數次的磨練。

這家夥早就是,心理專家了吧。

他牽著我,緩緩往樓上走,“挖不挖坑,要視情況而定。”

“視什麼情況而定?視顓頊來不來的情況而定嗎?如果他來了,你是不是會撇下我,自己跟他拼命。”我跟在他身後,腳步沉重。

又要和從前一樣,把我嚴格的保護起來。

然後,自己獨自面對危險嗎?

他緩緩的開口,“今晚顓頊一定會來。”

“你怎麼就那麼肯定,萬一……他休息了一個晚上再來找我們麻煩呢?”我心裡還是心存僥幸的,希望不要和那個陰間最厲害的閻官起正面沖突。

至少別是今晚,修睿命燈還未重塑的夜晚。

修睿一瞥眼,眼神有些好笑的看著我,“以我對顓頊的瞭解,任何威脅到他的,都會立刻除之而後快。要不是白日裡陽間陽氣旺,他也可能早就殺將過來了。”

“那也無妨,反正你都掌握了命燈重塑的法子。顓頊來了,也無需怕他。”我看著他的眼神,心頭微微一動。

手癢摟住了他的窄腰,他磁性的聲音在我的耳畔落下,“你說的對,所以夫人到底在擔心什麼呢?”

擔心什麼?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修睿肚子裡的花花腸子太複雜了。

我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現在唯一重塑命燈的流程,都被他燒了。

眼下,就更是抓瞎了。

回到了臥室,因為他是鬼物。

碰不得陽氣太重的東西,便給了我墨鬥。

讓我按他說的布陣的法子,在房間裡布好捉鬼破邪的陣法等顓頊過來。

這個家夥,卻像一個二大爺一樣。

雙腿優雅的交疊,人斜靠在沙發椅上監工我。

我有哪裡出現了偏差,就會立刻糾正我布陣用的手法。

花了整整一個一個半小時有餘,才把修睿教我的那些陣法全都布齊。

整個房間的地上,全都是紅線墨鬥線。

牆上、大門上和落地窗上,都貼著六叔給我們的李家先祖畫的符籙。

大概是為了養精蓄銳,修睿正閉目養神。

我小心翼翼的踏在這些陣法之中,走到了修睿的身邊。

推了推他的身體,小聲說道:“睿,我已經布好陣法了,是不是可以開始重塑命燈了?”

這樣一推,居然沒反應。

好像是真的睡著了,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睡覺的樣子了。

禁不住,凝神細看。

手腕卻一瞬間,被一隻冰涼的手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