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愣住了,搖搖頭,“是沒別的辦法了,纖靈這丫頭真是太胡來了。”

“六叔,四方罡氣天霸道了,修睿給了纖靈指尖血,恐怕不能在此處多呆了。”我將一絲龍氣探進修睿體內,發現這一滴血的確給他的身體帶來了很大的損耗。

按現在的情形,是最好一分鐘也不要此處多待了。

六叔都傻掉了,“可你是未來的宗主,你二叔和三叔已經在安排了,你們眼下離開……”

“等我的命燈重塑了,靈體恢複了正常。我再帶著言歡回來,這個辦法不是一舉數得嗎?”修睿倒也知道自己這個情況不能久留,並沒有在六叔面前逞強,反倒是聰明的勸服六叔。

六叔聽了這個法子,似乎也被說服了,“如果只是離開一段時間,倒也可以接受。”

接受是接受了,可六叔對於此事。

還是自責不已的!

“該走的是我,昨夜我替你們張羅之後,就該帶著纖靈離開的。”他失神了片刻,捶胸頓足的後悔著。

修睿說話總是那麼一針見血,“她的情況,到了外面會更糟的。”

“可你幫了我,自己卻耗損了了靈力。”六叔始終不肯原諒自己。

修睿在纖靈這件事上並沒有怪他,反倒很感激六叔幫我們想了法子,“六叔言重了,我的命是你救的,給她一滴指尖血,不過是略盡綿薄罷了。”

“是啊是啊,六叔,沒你的話。修睿的魂魄……恐怕難逃消散的命運……”我也幫著修睿一起,慰藉著六叔。

六叔氣的跺腳,“二哥和三哥,要罵死我了這次。”

“六叔,受了血的魂魄,是不能進槐木牌的,更不能受人打擾。”修睿在臨走前,交代了六叔幾句。

六叔黑著臉點頭,臉上帶著不捨。

卻真的沒法挽留我們,看我要動擺在床頭的翡翠童子,急忙阻止,“那個……先別動,你們等等我。”

“這東西是不是不能隨便亂動的?”我也擔心隨便移動床頭的翡翠童子,會傷到壓在下面的小思睿。

六叔一叫住我,我就收手了。

他摟著渾身被血霧包裹的纖靈,快步的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拿了一隻銅盆過來。

他告訴我們,“這東西要搬遷的話,還得念送子經,告知他要搬遷的事情。並且求觀音保佑,一路上平安。”

“唸完了之後,是將它放進銅盆裡嗎?”我看那銅盆很是古舊,應該有些年頭了。

六叔摸了摸手中的銅盆,說道:“那是我年輕的時候求的送子盆,那童子放下之後按理說是不能隨便移動的。不過……遷進送子盆中,對他的影響會小些。”

“您還求過……送子盆啊!”我本來想插科打諢,逗趣六叔的。

讓氣氛別那麼僵,可是六叔的臉色很陰沉。

我也就不好意思開玩笑了,就聽他又說道:“年輕的時候想和纖靈多生幾個,就求來了,沒想到她卻出了那樣的事。對了,你們把銅盆帶回去之後,要直接連盆一起放在床頭。”

六叔的意思我算是明白了,就是這個翡翠童子一旦落了腚。

是輕易不能移動,套個銅盆是防止移動的次數過多。

“明白,我一定會謹記您老人家的吩咐,不會讓你擔憂的。”我這番話是出自肺腑的,我現在一定會愛惜這個即將孕育到我腹中的孩子的。

剛想和六叔揮手作別,六叔又從懷中取出了一疊顏色有些發紫的但卻是黃色的符籙,“這是用小葉紫檀打的紙漿做出來的符籙,比你隨手塗鴉的威力要強多了。”

他的目光似有意無意,掃過了一眼我剛畫的那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