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神樹的反向祭祀儀式,是將神樹從他身上奪走的都要回來。這陣法和神樹的力量剛好是逆向的,老闆研究了很久才做出來的。”月卿這個時候已經完成了儀式,淡然的從陣法之上起身。

他顯得很是疲憊,身子有些搖搖欲墜的。

我急忙過去扶住他搖晃的靈體,卻被他一把推開了,“只是有些累而已,我下去休息會兒。你在這裡盯著他,有什麼異動一定要下來通知我。”

“月卿,你真的是……”太傻了。

我話還沒說完,他就從閣樓裡離開了。

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我的手握成了拳頭,內心複雜無比。

“媽媽……”突然,耳邊傳來了孩子用靈識發出來的顫抖的聲音,喊得我心頭一顫。

滿腦子都是孩子的安危,再也沒有功夫去想別的事情。

我立刻半跪在冰棺旁邊,“媽媽在這裡,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告訴媽媽。”

“好熱,媽媽,好像有火在燒我。”他在冰棺中的被血柱紮過的地方,正在冒著一絲一縷的黑氣。

好像這種反向祭祀,好像會清楚他身體裡一些有害的陰晦之氣。

我心疼極了,卻也知道這可能是反向祭祀中帶來的痛苦,雙手抱住了冰棺,“媽媽在這裡陪著你呢,只要熬過了現在,以後就不會那麼疼了。”

“媽媽,有你陪著真好,可是妹妹卻沒人陪著。”他明明很是痛苦,聽到我關心的聲音,靈識發出的聲音卻是柔軟下來。

好像是將身體承受的痛苦,強行剋制下來。

我把臉貼在冰棺上,好似跟他談心一般的說道:“妹妹有爸爸陪著,不會覺得孤單的。”

“我想爸爸了,媽媽想不想爸爸?”他突然問我。

我心頭一動,沉默了很久,眼中有一股冰涼的液體滾落,“很想很想,也不知道你爸爸在做什麼。”

思念傾軋,滿腦子都是修睿的樣子。

很擔心很擔心,他魂魄的狀況。

可是眼下卻只能呆在這裡,不能和他相見。

懷念著他身上的氣息,很想一直呆在他的身邊,哪怕只是感覺到他的存在也是好的。

“爸爸肯定也在想我們,上祈叔叔太霸道了。”孩子感嘆了一聲。

我摸著冰棺,很能理解上祈的做法,“其實他只是為我打抱不平,想故意為難他吧?他不想他……得到的那麼容易。”

“那也不能那麼折磨爸爸,爸爸的魂魄要消散了,還不能和媽媽呆在一起。”他好像什麼都知道,眼下語氣有些哽咽了。

我心頭一痛,沉默的說不出半個字。

孩子,媽媽不得不離開他。

你的蘇醒,還需要靠上祈幫忙。

媽媽不能看著你,好容易從鬼淵回來,卻是這樣一直昏迷下去。

我閉著眼睛,小聲的說道:“你上祈叔叔也是好人,他可是為了你在經閣呆了好多天,去想喚醒你的辦法。”

和小東西聊了會兒天,我就趴在棺材上昏睡過去了。

我又夢見,我在那座電梯裡。

電梯裡嬰兒的哭聲,依舊是那麼的陰森恐怖。

除了這個,還有一個老太婆用老蛤蟆一樣的聲音,唱著媽媽腦袋掉進河裡的那首恐怖的歌曲。

聽得我整個人發毛,很害怕的縮排了電梯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