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是快上一秒鐘,也是能減輕他一秒鐘的苦楚。

我張了張嘴,有些說出的語言有些蒼白無力,“你救過我好多次,每一次我都銘記在心的,我日後肝腦塗地也會還你的。”

“李言歡,我們之間可能真的只是孽緣吧。要不是蘇庭文,你可能一直都是李家的嫡長孫女,而我也早就化成了一堆白骨了吧?”言清一抹唇邊的血絲,轉頭踉踉蹌蹌的走鐵索橋上走了下去。

身影慢慢的消失在,混沌谷的霧氣裡。

他說的話,我不置可否。

本來我是李家人,若沒有蘇庭文拐走。

也不會淪落成為一顆棋子,被橫加利用。

說是孽緣,倒也……

倒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我從不後悔認識他,因為陪在了他的身邊,他才能活到今日。

我盯著言清的背影,緩緩的就松開了修睿的衣袂。

很想直接,跟修睿提出來。

跟他一起下去救孩子,可是月卿的狀態有些讓人擔憂。

我看了一眼,跌坐在鐵索橋上的月卿。

月卿倒在地上,手裡卻仍舊死死的摟住一副白骨。

眼神淡漠而又空洞,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月卿,你懷裡摟著的是什麼啊?怎麼……一直摟在懷裡不放啊?”我蹲下身,小聲的問了一句月卿。

那白骨上已經沒有一絲肉了,感覺是死了很久的骨架子。

這樣抱著,有什麼意義嗎?

月卿抬頭看了一眼宮修睿,平淡一片的眉頭有了一絲欺負,手指摸了一下懷中枯骨的手臂,“他是李玉琛。”

“玉……玉琛……”我張大了嘴,一臉的吃驚。

想到我那個一面之緣的堂兄弟,摟著我母親遺像的時候。

踩入了一個,要殺我的陷阱。

他實際上是成了我的炮灰,代替我去死了的。

我禁不住觸碰了一下那副枯骨,心裡沒有半分害怕,只有很多很多的歉疚,“他……他怎麼成了這樣了?”

“下面的陰煞之氣淩厲的很,破壞了他的肉體還有靈魂,他這具枯骨還是我拼死保護下來的。”月卿絕對是一個人才,能把一件極為兇險的事說的平淡無奇的。

修睿冷然插了一句嘴,“本來可以上來的,卻為了保護一副骨頭,用盡了自己身體裡的靈力。要不是我從底下路過,你也撐不了幾天了。”

“我答應過言歡,要把玉琛帶上來,哪怕是骨頭也要帶回來。”月卿說話一板一眼的,眼神格外的認真。

我被他這話,一下沖擊到了心靈,“你就那麼守信嗎?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

“我答應的承諾,從沒反悔過一次。”他一字一頓,擲地有聲。

我深吸了一口氣,低下了頭,握住了玉琛變成了白骨手,“其實你不必要這麼做的,反正……他都已經這樣了,你的命要更加重要。”

對不起了,玉琛。

當時沒能救你,還讓你的魂魄被下面的陰煞之氣破壞。

月卿起身,咳嗽了兩聲,“反正我已經信守承諾做到了,你跟我一起回老闆那裡吧。這下面陰煞之氣極重,宮修睿……讓你跟他下去,根本就是故意要害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