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找申屠氏來問問?”裘管家低頭詢問道。

言清的手指劃過了趙香陶製的手臂,眼神中透著一股我從來沒見過城府,“不用了,申屠氏已經叛變了。”

叛變?

這天師府的門人,向來都是對樓家言聽計從。

叛變一詞,聽著有些不可思議。

“少爺,你……怎麼知道申屠氏叛變了?”裘叔也和我一樣驚訝,不過面色還算是平靜。

言清把戒指從趙香的手指上褪下來,然後將她的手臂放回匣子裡,“你還記得上次宮離殤夜闖樓家,把樓家大部分門人弟子都用眠蠱迷暈的事情嗎?”

“記得,當時只有夫人清醒著,所以您都懷疑到了夫人。”裘叔點了點頭,表示記得言清說的這件事,卻是話鋒一轉,“這事是申屠氏和外面的人裡應外合所做的事嘛?”

“不僅是申屠氏叛變了,整個樓家三成的門人都叛變了。”言清眼底帶著邪魅自信的笑,感覺他將所有的事情早就運籌帷幄了。

裘叔臉色有些蒼白了,“少爺,您……您怎麼都不對我說呢?”

“媽媽說你年紀大了,不適合知道這些事,我才瞞著你的。還記得上次在鬼街上,死傷的那些人嗎?”言清的手臂伸長了,搭在石凳背後的欄杆上,慵懶的目光仰視著裘叔,“你當時是反對我的,還支援哪些老不死的彈劾我。”

難道那個時候言清帶去鬼街,和宮離殤火拼的那些道士全都是天師府想要叛變的人,他來了一招借刀殺人?

那一刻,我真的感覺裘叔的智商被碾壓了。

裘叔從小就很關愛言清,但是也經常作為長輩約束他,說難聽點就是倚老賣老。

說他覺得言清做得不對,膽敢彈劾他。

我一點都不意外!

裘叔還是有些接受不了,“可你怎麼知道他們都是要反你的?萬一……萬一弄錯了怎麼辦?”

“弄錯了也活該,我帶去的都是煉鬼成癮的道友,就算不反我,也是害群之馬。”言清雖然是在正常的排除異己,身上邪氣凜然的樣子真的讓人有些子膽寒。

聽到這裡,我已經確信了。

樓府有人對煉鬼術上癮了,言清早就洞察了一切了!!

裘叔忽然笑了,笑的頗為悽涼,“看來我真的是老了,少爺你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我一開始還一直以為,夫人是叛變的人,沒想到是你們聯手把我給騙了。”

“她不是不信任你,是覺得連你都對她的叛變深信不疑,能迷惑對手的心智。”言清抓起裝著趙香手的盒子,遞到了裘叔的手裡,“拿去燒了吧,這手臂裡被下了蠱,一個不好就會傳染人。”

“少爺,你……這幾天是故意對趙香小姐那麼好的吧?你怕他們綁走的是言歡小姐,所以……改變了對趙香小姐厭棄的態度,突然對她好了。”裘管家接過盒子的那一刻,看言情的眼神有些憐憫。

憐憫他的心變得如此暗黑,憐憫……

那個曾經年少時心思純淨的少年已經不在了。

我回想起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是覺得蹊蹺。

言清難道早就知道他們會綁一個他們自認為覺得和言清親近的人做威脅,所以是故意對趙香好的?

這時,裘叔腰間的對講機響了。

他接了起來,臉色變得更加的陰沉,“什麼?宮修睿在門口要求面見少爺?他來我樓府做什麼……難道是想接回言歡小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