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還魂日一過,所有的魂魄都得上路,奴婢哪裡敢提這樣的要求啊?”白衣陰使不敢得罪三叔,低聲說道,“你們只要能讓上兩三個時辰,等少爺的喜事一過,我就領你們過陰陽橋,可好?”

之前我和修睿在冥途上,也遇到過一位白衣陰使。

雖然兩人都沒有五官,衣著發飾也是一模一樣,不過身材和言談卻有著細微的差別。

我敢肯定,兩人肯定不是同一人。

“不好。”三叔冷冷的回答道。

白衣陰使十分為難,問道:“那你們兩家撞上了可怎麼收場啊?”

“愛怎麼收場怎麼收場!”三叔桀驁的昂著頭,說話很霸道。

白衣陰使臉上沒有五官,所以看不到她的表情。

卻見她伸手一阻攔住送喪隊前進了的路,輕聲說道:“那就請恕奴婢鬥膽,只能把幾位李爺攔在這裡。”

“你敢攔我們?”三叔臉上帶了一絲蔑笑,伸手示意了一下。

喇叭嗩吶手停止吹奏,哭喪的人也停止嚎喪了。

整個冥途上,一下安靜了下來。

老爺子棺材板旁邊隨行的可都是直系的李家子弟,沒有一個脾氣是好的,抬手就拔出了桃木劍。

桃木劍上充斥了龍氣,讓周圍所有路過的魂魄都感覺到膽寒。

這可不僅僅是老爺子出殯的隊伍,還是我父親母親出殯的送喪隊,我作為他們女兒是不容許半道上出岔子。

破壞整個送喪的過程,打擾他們安息。

我摟著父親的遺像,走到了前面,直接問那個陰使,“這位姐姐看的面生,你是哪位閻官手下的陰使?”

“奴婢是相柳閻官手下的陰使,他還交代過奴婢,盡量不能讓你們兩家撞上出亂子。”那陰使對我福了福身,輕聲問我道,“請問您是?”

相柳閻官?

就是那個到處宣揚,女人是禍水。

不能隨便碰,只要碰了就會倒大黴的家夥麼?

“我叫李玉瑾,是李家長子的女兒,也是李家的嫡長孫女。”我凝著她,慢慢的說出自己的身份,“相柳閻官只是讓你別讓兩方起沖突,並沒有讓你向著陰間的少爺吧?”

“話是這麼說,可是少爺在陰間的地位極高,要娶的也是……是我們的女閻官。”陰使被我這麼一說,語氣有些為難。

修睿要娶的是李玄玄嗎?

在他重傷虛弱的時候,是被李玄玄強行帶走的。

這是要做壓寨夫君的節奏啊!

我心裡面有些心疼修睿,卻要故作淡定,眉毛一揚,問道:“這麼說相柳閻官和女閻官關系很要好了?我怎麼聽說,十大閻官相互之間都不對付,都想做陰間唯一的閻官。”

“玉瑾小姐,您快別說了,這話是大忌諱。”陰使聲音一變,直接跪了下來。

我看她害怕的樣子,知道大概已經把她給嚇住了,便說道:“我們李家能請相柳閻官的陰使帶路,說明和您們家閻官交情匪淺。”

“是啊,我們相柳閻官和你們李家交好五百年了。”陰使立刻抬頭答道。

我低身,裝作十分冷傲的樣子捏住了她的下巴,“如果你執意要阻止我們前進,我們請楚江閻官的陰使就是了,反正我和楚江是好朋友。可你是呢?是會給你們閻官惹大麻煩的。想想看,你們失去了我李家的支援,楚江又和我李家交好,你真的不會害了你家閻官嗎?”

本來我的性格是沒有這麼刻薄的,可眼下不得不對這個陰使曉以利害關系。

否則,她攔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