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是詐屍之後,從墳裡爬出來了?

我狐疑的看著他,卻發現他身上帶著樓家與生俱來的純陽罡氣。

根本就不可能是往生者,看來他的死亡也許是假死。

樓老爺子嘴角一扯,淡笑的問我:“為什麼把你綁來這裡?你聽說過蟲母嗎?丫頭。”

“你什麼意思?蟲母到底是什麼?”我一聽到蟲母兩個字,就想到了今天上午在醫院門口的那棵樹下看到的開膛破肚女屍。

父親說那是蟲母,可是具體代表什麼意思我並不知道。

難道他……

他要把我也變成那個樣子嗎?

樓老爺子將蒲扇一揮,對站在他身側的年輕道姑說道:“開啟箱子,讓她見識見識蟲母。”

在他身側,站了兩個穿著道袍的年輕道姑。

不過眼神很渙散,瞳孔連一丁點焦距都沒有,眼睛裡更沒有任何的感情。

站著一動不動的,給人的感覺像是兩只沒有思想的木偶。

木箱子是正方形的,大概也就只有半米的長寬。

道姑上前,用素手開啟。

我探目一看,卻見裡面蜷縮了一個人。

是個懷孕的女人,腳上被纏了紅線無法動彈。

肚子圓滾滾的,少說有七八個月了。

面色是白中透著青灰色,嘴裡如同惡鬼一樣長出了長長的獠牙。

嘴合不上,不斷的有綠色的濃水從嘴裡流出。

雙眼沒有眼瞳的,一片的慘白。

睜的是比銅鈴還要,嘴裡痛苦的發出嘶吼的聲音,她這個樣子已經無法正常去說人類的語言。

我聽不懂她說什麼,可是她下意識撫摸小腹的動作。

想來是個極愛孩子的母親,變成這副模樣了依舊想護住肚子裡的孩子。

我看到那個懷孕的女人捂著肚子痛苦的慘叫的樣子,心涼了半截,“你都對她用了什麼邪術?你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了嗎?”

“我當然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我是名門正派,此等邪術我怎麼可能會做?做此邪術的可不是我,是蠱婆。”他三言兩語之下,就把事情撇得一幹二淨,還自稱自己是名門正派。

道貌岸然的樣子,讓人想撕碎他的老臉。

不過,他口中的蠱婆。

我倒是聽修睿說過,她是宮離殤的師父。

我幽冷的看著他,總覺得自己看的不是人,而是一個人面獸心的變態,“你和她同流合汙,也沒什麼兩樣吧?”

“不,你錯了,我從來不會弄髒自己的手。”他低身用蒼老粗糙的手掌摸了一把木箱子裡不斷掙紮,蒼老的臉上帶著一絲自負的笑意。

站在他身側的其中一個道姑,亮出一把匕首。

把孕婦的肚子破開,徒手從腹中取出了一個白胖的嬰兒。

說是嬰兒,又不像是。

白白胖胖的人身,卻沒有雙手。

兩臂的地方,長了螳螂一樣的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