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問著修睿,冥途上忽然就下起了綿綿細雨。

冰涼的雨絲落在肌膚上,並沒有液體存在,但是寒意卻能滲透到人的骨骼裡。

此時,從不遠處走來以為身著白衣縞素的少女,少女手持一把白色紙傘款步而來。

少女衣飄若仙,想來應是一位絕色佳人。

偏生巴掌大小的鵝蛋臉上,沒有五官,是空白的一片。

看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讓人後脊樑骨發涼。

“給宮少請安,這雨水陰氣極重,別傷了宮夫人的胎氣。”那少女走到修睿身前,雙手遞上那把白色的紙傘。

修睿接過紙傘,手一鬆紙傘便懸浮在我們頭頂上方。

他退到路邊,目色卻冰冷倨傲,“這燈祭只有皇族才能用,是誰人死了?享用這樣大的排場,還是你親自來接。”

“聽說是個李家的子孫,讓人下蠱給害了。”那少女盈盈又是一拜,禮數周全。

這時,身後傳來了悽涼中帶著一絲莊嚴的哀樂。

回頭一看,幽深的冥途盡頭,走來了一隊清一色全白的送喪隊伍。

走在前頭的捧著水墨畫卷,畫捲上是個中年男子的肖像。

這人身邊還有個撒紙錢的裱糊匠,一路朝而來,撒了漫天白色的紙錢。

後邊幾名樂師,皆穿白衣。

就連手中的喇叭嗩吶,也都是白色。

後頭八個轎夫,手中抬得是一副純白棺材,棺材上浮雕頗為金貴。

上下左右,描繪四方神獸。

棺材後面更是跟了一隊親朋好友、孝子賢孫,哭聲悲慟悽涼,讓人不由自主的就跟著心頭覺得難受。

這冥途本來是隻有死人才能過的,眼下這些活人竟是大張旗鼓的在冥途上送喪。

當真,是帝王般的排場。

“宮少爺,這李家勢大,奴婢不能耽擱,得過去迎接了。”她雖無五官,此刻卻可以看出她面色有些為難。

修睿目光淡漠,“你去迎吧,我讓著他們先過便是。”

我卻蹙了眉頭,言清只剩下半個小時的命。

眼下還要讓這送喪的隊伍先過,

“多有得罪,下次奴婢有機會一定登門致歉。”那少女福了福身,便匆忙朝那一堆送喪的隊伍走去。

走到隊伍前面,少女輕聲問道:“來者可是九龍一脈的李家?”

“我們這一隊送喪的都是李氏宗門裡出來的,你就是陰間的陰使?”那提著死者畫像的男人態度頗為傲慢,上下掃了一眼這五臉的少女。

“我是。”那少女不卑不亢。

男人目光憤怒而又冰冷,“你這才過來嗎?我這伯父陽壽未完,怎麼就死了?你們陰間是看我們李家好欺負,才會這麼做的吧。”

“竟有這事?”那少女被他咄咄逼人的氣勢,也是唬了一跳。

男人冷怒道,“我還會亂說不成?趕快給我們一個交代吧!難道要讓我的伯父白死不成,我李家之人沒你想象的那麼好欺負。”

李家人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