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兩隻手如今完好如初,就好似從未傷過一般。

想來,是已經捨去了被銅錢劍毀壞的屍身。

“無用的東西,舍了就舍了,夫人不必掛懷。”他一側頭,耳廓便貼在了我的小腹上,似是在聆聽寶寶沉睡時的胎動。

我的手落在修睿俊秀的側顏上,笑了,“你的心還真大,儲存了千年的屍身,說不要就不要了。”

“你的手怎麼這麼涼?”他忽然一把攥住了我落在他面頰上的手,側顏上彷彿結上了一層冰一樣的冷。

他好似十分介懷我手腳冰涼,眼底也變得一片冰寒。

我咳嗽了一聲,說道:“雖然曬了太陽,不過還是有些冷。”

這日頭很大,瞧著曬人的很。

可是我一點都不覺得熱,額頭也出了怕寒的虛汗。

總覺自己站在陰涼的地窖裡,讓人的身體恢複不了正常人應該有的溫度。

“等蔣毅的參湯端來,你喝了,便能驅了身上的寒氣。”修睿用衣袂擦了擦我的額上的冷汗,將我整個身子都納進懷中,“五雷符我已經交給姓樓的病渣了,不過他似乎有點不滿意。”

我臉上帶著一絲幹笑,“他是氣你毀了青雷符吧?”

五雷符來之不易,每一個都是心血之作。

在陰間的時候,修睿為了防止五雷符重新聚合在一起。

隨隨便便就一腳踩碎了青雷符,樓家損失瞭如此重要的東西,如何能善罷甘休呢?

“該氣的應該是我吧,這個病渣,竟還不自量力的揚言要將你奪回去。”修睿提到這件事,身上的氣息都沉冷下來了。

看來是到了樓家,又被言清挑釁了。

我摟住了他的勁腰,想撫平他身上的冰冷,“你都叫他病渣了,他身子已經夠差了。所以也就只能呈口舌之快,和他置氣有什麼意思?”

“夫人,我已經想好法子懲治這個病渣了。”修睿俯身,長長的發絲劃過我的臉頰,落在我的胸口,唇貼著我的耳畔,“我把趙香強行從陰間帶回來,你就一點都不吃醋嗎?”

提起他不顧陰間規則,霸道的把趙香帶回來。

我心裡就有點不痛快,嘴上卻不想亂說傷了感情,便將他緊緊抱著,發洩內心的不滿,“有……有一些吧。”

說著,身子微微還有些發抖。

“你抖什麼?怕我移情別戀?”他的唇已然是抿住了我的耳垂,身子猛然如同被電流透過了一般的酥麻。

我差點叫出聲了,急忙用手捂住了唇,“睿,你……你不會的。”

嘴上說著他不會,心頭卻有些害怕。

眼眶裡噙了淚,卻硬是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我現在已經沒有家了,也和言清鬧了隔閡,我的全世界就只有修睿一個親近的人了。

他若離開了我,我怕是真的會活不下去。

“我當然不會,我見她第一眼,就看破了她的魂魄。”修睿緩緩的說道,唇瓣卻繼續挑逗我的耳垂,“她對姓樓的那個病渣有意思,趙香小時候見過姓樓的吧?”

我愣住了,完全沒有預料到結局會是這樣的,“她小時候確實見過言情一面,不過……不過她既然喜歡言清,怎麼不去跟言清說,反而找了別的男人?”

趙香之所以會年紀輕輕就香消玉殞,是因為和男朋友殉情啊。

如此深刻的感情,她心裡怎還會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