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只是沒想到你這麼年輕而已。”我盯著他看,突然發現這個人眼底一片的澄澈。

幹淨的如同雪山上剛剛融化的泉水,沒有一絲一毫的雜質。

他松開握住我手腕的手,壓低了帽簷遮住了雙眼,“從人死的那一刻,時間就靜止了。看著比較年輕,只能證明死的比較早。”

怎麼感覺聊著聊著聊到了一個比較憂傷的話題了?

我看著他撐船的背影,嚥了一口口水,問道:“喂,船家,你是不是認識送我上船的那人是什麼來頭?”

少年輕聲詭笑了一聲,“我和他可是老熟人了!認識了有幾千年了吧?不過他的來歷我可不敢隨便說與你聽,他不喜歡別人多嘴。”

“你們……認識了這麼久?”

我大吃一驚,他竟死了這麼久了,難怪整天板著一張永遠無法融化的冰塊臉,“他的來歷你不敢說,那他叫什麼至少可以說吧?”

忽然,竹筏在汪洋中搖晃了起來。

水波帶著竹筏轉動,晃得人頭暈目眩的。

一時間看到的東西,都帶著重影。

聽到的那船家的聲音,也變得飄渺起來,“唔~你說的有點道理,如果只是告訴你他的名字,應該無妨。”

他的帽簷遮著大半張臉,看不到臉上具體的表情,只覺得他嘴角的詭笑越來越濃烈了,“他叫宮修睿,不過,陰間的人都喜歡叫他少爺。”

“到家了,別忘了燒紙,我只收天地銀行出的往生幣。”

……

他的聲音越來越虛無,似乎離我越來越遠了。

啊?

天地銀行的往生幣?

這什麼跟什麼啊……

我完全沒搞清楚狀況,只覺得霎時間周圍的景物轉的更快了。

整個人好像被吸進了一個巨大的漩渦裡一樣,意識也變得特別的模糊,隱隱約約耳邊傳來了哭聲。

哭聲幽幽,時近時遠的,有些飄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