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縮在城內的百姓,都悄悄地開啟了一絲絲的門縫,想要目睹一下傳說中那位戰神的光彩。

黎貝在馬上,感受著街道兩旁白百姓的目光,渾身難受。

他媽的!黎貝暗罵了一聲,這李誠引我過來不就是想甕中捉鼈,不對——龍。

她來的一路上寧朝軍隊甚至都未多做阻攔,直接讓她進了荊州城。

她陰陽怪氣的對陪同的李誠說到,“班曦昭的人馬眼睛肯定都有問題,本王一路這麼走過來,他們都當沒看見一樣,讓本王的人馬直接進了荊州城。”

李誠的回答牛頭不對馬嘴,“吳王吉人天相,自然有上天的保佑。”

“那希望與班曦昭打的時候,本王也可以得到上天的庇佑。”

“那是自然。”

夕陽將人的影子拖得長長的,黎貝知曉,此戰她一定要取得勝利。

如果失敗了會怎麼樣?

她搖搖頭,她還在荊州城內預留了三萬人,她不會敗的。

李誠總覺得黎貝像一個人,他有意無意地總是會把餘光投向黎貝,究竟像的是誰?他仔細研究了許久也沒有研究個所以然出來,只好把內心的好奇暫時按下,按照安遊虛的建議將計劃排布。

這一戰,在班曦昭與自己的夾擊下,黎貝必死無疑!

第二日,萬裡無雲。

三人各懷心思,在初夏的清晨敲響了戰爭的鐘聲。

寧朝大軍直壓而下,荊州軍卻在此時縮頭。

李誠探究的眼神看向黎貝,意思是要黎貝打一個先鋒。

“平王這樣做,是否有失公道?”黎貝不滿地問道。

“荊州軍皆是老弱殘兵,不向江州兵強馬壯,既然吳王答應了與本王合作,那麼為了此戰可勝,吳王打個先鋒又算什麼呢?”

黎貝當下就被李誠的無恥震驚得目瞪口呆,她早就知道她父親是個不折不扣的無賴,卻沒想到,他能無賴到這種地步。

眼看荊州將失守,黎貝顧不得他無不無賴,只好咬牙讓自己的人上陣。

“吳王不上前線嗎?我可聽說吳王早年可是以英勇好戰而聞名天下的。”

黎貝轉頭,看向戰場,“他無德無能,有什麼資格讓本王親上戰場?”

李誠卻不依不饒,“再早前些的楊越之戰,將軍可是親身上戰場的,本王以為將軍的身體還尚年輕,還可撐得起一役。”

他什麼意思,黎貝不清楚,她這個人向來直言直語,還不忌諱地說出了李誠內心的想法,“將軍?閣下的稱呼可真有意思,是想稱王了之後直接敕封本王為將軍嗎?”

“啊——”李誠忽然想到了什麼,“本王沒有這種想法,請吳王原諒本王的一時口誤。”

“一時?”黎貝冷笑一聲,怕是想永永久久地這麼說下去吧。

她的身體現在確實不方便動武,不過在李誠的眼中,她的不動作卻有了兩層的含義。

一是以為他害怕戰場刀槍無眼容易被誤殺,二是以為他長年徵戰下來身體確實是垮掉了,就在李誠沉疑之際,黎貝嘲諷地開口了,“這麼在勸本王上戰場,這麼平王不徵戰一回?”

“哦?”

黎貝在這兒,護衛一大把,他的確不好下手,那如果去了戰場之上呢?

李誠心生一計,“不知吳王是否願意與在下共上戰場,一齊誅滅無德暴寧?”

不能猶豫,黎貝心下一橫,答應了李誠的建議。

將頭盔帶起,將鎧甲披上,跨上高頭駿馬,一把橫槍掃過,不世英雄之姿,從千軍萬馬之中奪塵而出,硬生生地壓下了他身後同樣一個王者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