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後不久,那位姑娘真的來到近前,但她看清了傅承林的表情,臉上又有些兜不住了……她有點兒懷疑傅承林會不會和她交朋友。他像是那種堪坡一切,不容易被感動的男人。

她只能先自我介紹:“我叫姚芊,我家住北京,在廣州待了幾年,今天剛到上海。你們這桌沒別人吧,椅子借我坐一會兒。”

傅承林伸出手指,在梁樅的面前,稍微搓了搓。

顯然,他在討要剛才的賭資。

梁樅甩給他一百塊:“你早就認識這位姚小姐吧?”

傅承林道:“我和她是第一次見面,不信你問她。”

他很快聯系起了前因後果。他料想紀周行就是為了這個姑娘,甩了姜錦年——紀周行與姚芊的開房記錄一直留存於酒店內。

時隔已久,再探究毫無意義,更何況紀周行身邊的糾紛,皆與傅承林無關。

傅承林與姚芊寒暄幾句,逗得她笑靨如花,當她開口談到金融問題,傅承林就起身告別,離開此處,帶著梁樅去了二樓的一間包廂。

他今晚約見梁樅,也是為了安排上市流程,因為梁樅任職於證監局,而傅承林又在猶豫a股上市,亦或者港股上市。

當夜送走梁樅之後,數不清的報表仍在等待審核。傅承林兼顧著幾項工作,夜裡加班到很晚。

他久坐不動,盯著電腦螢幕,難免有些乏味。於是臨睡前,他習慣性地做了一會兒俯臥撐,在床上重新整理了手機,他發現姜錦年依然線上。

她也沒睡。

姜錦年已經校對了一遍材料,完成了明日工作的準備,但她毫無睏意。

為什麼呢?

因為傅承林送了她一雙高跟鞋。

她跌入游泳池以後,蹬掉了腳上的鞋子,回來的路上穿的是酒店免費提供的拖鞋。她的皮箱裡其實還有一雙備用的五厘米高跟。無論何時,她都會做好備選計劃……

但是,傅承林可能不知道這一點。

他致電了客房服務,提前付款,為姜錦年買下一雙新鞋,尺碼合適,款式低調,由服務員送到她的房間。

鞋盒上沒有標價牌,姜錦年掃碼查詢價格,查完以後,她倒在床上一蹶不振。

她給傅承林發訊息:“傅同學,你的遊戲賬號是什麼?”

傅承林回答:“我已經戒掉了電腦遊戲。”後面緊跟著一句:“你不用給我充錢,姜同學。”

姜錦年被他一眼識破,只能發了個“哈哈哈哈哈”的表情包,作為蒼白的掩飾。她心道自己真像個傻子,拇指按在螢幕上無所適從,不知怎麼就點到了視訊通話,她急忙要掛掉,傅承林卻接受了。

她脫口而出:“我操。”

彷彿被打了一針雞血,前一秒,她還是躺在床上的鹹魚,這一刻,她已經捂住了衣領,正襟危坐。

可她不再發話。

傅承林總結:“原來你深夜找我,只是為了說一聲,我操……”

他將手機放到了一邊,不再照著自己的臉。

姜錦年糾正他:“這是一個語氣詞,一個口頭禪,表達情緒的片語,你不能往那個方面想。”

傅承林反問:“哪個方面?”

他壓低了嗓音,聽起來又壞又正經:“姜同學不妨展開講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