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家人沒想到這個瘦小子力道這麼大,都站在那裡不動。

丁一樺招過華曼倩母女倆說:“來,我帶你們進去。”

華家人誰也不敢上來擋他。丁一樺擰開那扇鐵門,推開門走進去。裡面是條長長的過道,過道里冷冷清清的,只站著幾個人。

華曼倩的兩個姑姑站在一個病房門口,神情悲傷,眼睛紅腫。

“大姑,小姑,爺爺怎麼樣?”華曼倩走過去問,

“曼倩,琳美,你們來了。”她大姑小姑迎出來說,“爸爸還在裡面搶救,幾個專家在會診。”

華曼倩急切地問:“上午爺爺發病時,你們在爺爺面前嗎?”

“在的。”大姑看了小姑一眼,神色有些不自然。

“當時是什麼情況?”潘琳美緊張地問,“剛剛,華洪濤在外面不讓我們進來,還說,他爺爺把他們叫去,宣佈讓他當總裁,是不是這樣啊?”

華曼倩見大姑華小芬的臉色有些尷尬,正要開口說話,華洪濤和華興中華興華走進來。

華洪濤老遠就乾咳一聲,華小芬趕緊閉口不說。

沒等華洪濤走過來,丁一樺就帶著華曼倩母女倆走進病房。這是一個高幹病房,裡面只有一張病床,各種設施比星級賓館還要高檔。

五個穿白大褂的醫生正圍在那張病床前,聽一箇中年醫生說話。

丁一樺走到病床前,剛看到爺爺的臉,一個頭發花白,臉色紅潤,氣度不凡的老醫生就轉過臉問:“你們是?”

丁一樺看著身邊的華曼倩說:“她是病人的孫女,她讓我給爺爺看一下病。”

“你會看病?”老醫生上上下下打量著他,懷疑地皺起眉頭。

丁一樺剛要開口說話,華興華和華洪濤就從門外走進來。

華洪濤對老醫生說:“孫院長,他不是醫生,也不是學醫的,他只是會些針灸,是個江湖郎中,根本不能看病,卻硬要闖進來攪局。”

“攪局?攪什麼局啊?”孫院長臉色溫和地看著丁一樺說,“醫者仁心,他說能看病,就讓他看一下吧。這位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是江海醫學院的學生?”

丁一樺鎮定地回答:“我叫丁一樺,我不是學醫的,但我自小跟著爺爺學習中醫,會六合神什,奇門十八法等針術。”

“你會六合神針和奇門十八法?那不簡單啊。”孫院長眼睛一亮,臉露喜色。

但他馬上又質疑:“但華老這病,應該不適合做針灸吧?”

丁一樺沒有回答,他在思考老爺子的治療方案。

孫院長溫和地說:“你既然來了,就給他看一下吧。我們正在跟市裡幾個專家,給華老會診。他是什麼病?你也可以說一下你的看法,就算是破格參加一次會診嘛,啊,不要害怕。”

得到院長許可,丁一樺走到華玉剛頭邊,開啟透視眼觀察起來。

病房裡寂靜無聲,都在看著丁一樺。

幾個專家在輕輕搖頭,互相使眼色,意思這個年輕人是腦子不正常,還是想班門弄斧?這種病根本不適合針灸,他只要一開口,就會鬧笑話。

華曼倩緊張得氣也不敢透。要是丁一樺在這裡出洋相,或者弄出什麼事情來,她們是要承擔責任的。

最緊張的還是華洪濤,華興華和華興中。要是老爺子醒過來,他們的陰謀就會敗露。

丁一樺還沒有開口說話,一個醫生就不耐煩地對孫院長說:“孫院長,我看不要浪費時間了,還是會診要緊,我繼續說我的治療方案。”

他是第一人民醫院心腦科主任醫師,也是費玉剛的主治醫師,叫林宏生。林宏生對這個卵毛未豐的年輕人突然闖進來,非常不屑和反感,甚至憤怒。

“孫院子,幾位專家,我接著剛才的話說下去。”林宏生看都不看丁一樺一眼,有些驕傲地滔滔不絕說起來,“我認為,華玉剛的病情屬於重度中風,所以治療方案要作一些調整,應該把中分子油煎糖幹,改為高分子油煎糖幹。”

“這是不對的。”丁一樺看著林宏生,聲音平靜地糾正他說,“改為高分子油煎糖幹,不僅不能溶化和疏通血管裡的血栓,還會讓血栓越聚越多,這樣就會。”

“你是老幾啊?”林宏生惱怒地瞪著丁一樺,“你懂醫嗎?”

他堂堂一個主任醫師,治療方案竟然被一個不是學醫的愣小子,當著領導和專家的面否定,這比打他的臉還要痛。

孫院長則臉放紅光,眼睛銳亮,他舉手製止林宏生說:“讓他說下去。”

他轉臉對丁一樺說:“小兄弟,你說下去,說錯了也不要緊。”

孫院子心裡也很焦急。華玉剛進來了六七個小時,他們對他作了緊急救治,把能想到的辦法都使了出來,卻一點效果也沒有。連他靖來的幾個專家,也沒有說出更好的治療方案,要是搶救不過來,華玉剛死在他的醫院裡,他臉上也無光。

見孫院長這麼信任他,丁一樺就壯起膽子說:“孫院子,我看下來,病人屬於中度中風,是受到外部刺激引起的。他原來有心腦血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