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怕丈母孃,就像孫悟空怕唐僧一樣。他唯恐丈母孃說到一個錢字,錢字就是他頭上的緊箍咒。

丈母孃見他處理了一件事,就沾沾自喜,想在華家抬起頭來,就抓住他軟肋,又開始給他念緊箍咒:“下個星期三,是曼倩的生日。她年紀還小,我們不搞生日慶祝活動。但你作為她名義上的丈夫,總得有所表示吧?”

丁一樺真的像被緊箍咒箍痛了一樣,猛地抬起頭,心發緊,臉發臊,有些難堪地說:“是嗎?那我是應該要,有所表示的。”

華曼倩見丁一樺太尷尬,就說:“我才二十四歲,不搞生日活動,買什麼禮物啊?真是。”

豪門小姐的生日禮物,沒有上萬元錢,拿得出手嗎?丁一樺退伍後身無分文,就到了這裡。他沒有工作,哪來的錢買生日禮物?

“這是一個男人的心意,你懂什麼呀?”丈母孃張大眼睛瞪著女兒,她就是要出出這個窮婿的洋相。

“我不要禮物,我跟他,又不是正式的婚姻。”華曼倩只好噘起嘴巴,用這個來給丁一樺解圍遮羞。

其實,她剛才被丁一樺一親,就吻出了一些感覺。這個感覺她從來沒有過,除了同情他之外,還有了心疼他的感覺。

好奇怪啊,這親熱就有這麼大的魔力嗎?當然,剛才丁一樺提的兩個建議,也起了作用。

“既然不是正式的婚姻,他一直賴在這裡幹什麼?”丈母孃直截了當地說。

“不說這個了,我跟你們說兩件事。”華曼倩停止吃飯,對爸爸媽媽說,“我想把曉雯調到傢俱廠當副廠長。不管傢俱廠是搬遷還是擴建,都需要自已人去掌握情況。”

華興國看了老婆一眼,說:“她剛剛到外地去上班,怎麼馬上就要調回來?”

“她跟我說,一個人在外地不安全,也寂寞。”

“你去跟爺爺說一下,看行不行?”

“另外,傢俱廠這塊地,是工業用地。金氏集團想打造成商業用地,屬於違規。”華曼倩看了丁一樺一眼說,“我們傢俱廠不是要擴建嗎?索性把這塊地爭取過來,再聯絡一些傢俱廠,到這裡來開分廠,或者搞銷售門市,慢慢打造一個全國最大的傢俱城。”

華興國的臉色亮起來:“這個主意好,曼倩,你當了總裁,是應該要有所建樹,不能一點動靜也沒有。有言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你一把火也不燒,怎麼能在公司樹起威信?怎麼站得住腳跟?”

潘琳美不滿地白了丈夫一眼說:“你急什麼啊?她不是有主意了嗎?這個主意我看就很好,爺爺一定會讚賞的。”

她臉一拉,就又埋汰起女婿來:“我女兒在我教育下,自小頭腦就靈活,也穩重,從不隨便說話。不像有些人,什麼也沒有,只吃軟飯,還要逞能。稍微做了一些小事,就驕傲得不得了,哼。”

一開口就褒女貶婿,已經成了潘琳美說話的習慣。

華曼倩想把實情說出來,丁一樺用眼神制止她。

“吃完飯,我們一起到爺爺那裡去說吧。”華曼倩說。

“好。”女兒有了好主意,他也都樂意去沾光。

吃完飯,華曼倩就帶著爸爸媽媽和丁一樺,一起朝爺爺家走去。他們沒有開車,而是走著去,吃好飯正好散散步。

剛過七點鐘,時間還早。

他們走到院門外,就看到院門口停著一輛賓士500。這不是華興中的車嗎?他們也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