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歧懷裡抱著她的揹包,收回手揣大衣兜裡,摩挲著裡面的塞了半個口袋的糖果,笑得如沐春風。

公交車走走停停,人流更疊,到了終點站,車上已經沒幾個人了。

兩人下車。

電梯停在七樓,就是有再多不捨,還是要出去了……姚歧把揹包遞給了她,樓上樓下的,所有的告別都顯得不那麼恰當,最後只能幹癟癟說了句:“我回去了。”

姚木青點點頭。

晚上鮑美麗回來,姚木青跟她講了今天的事,鮑美麗只往她腦袋上薅了一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連晚飯都沒吃就進屋睡了。

姚木青半夜起床喝水,從門縫裡看見鮑美麗背對著她坐在沙發上抽煙,雲霧繚繞。

手在門把上停了片刻,最終關上門。

第二天一早,姚木青醒來,鮑美麗已經出門了。

她心中隱隱不安。

這種不安持續到鮑美麗打電話回來說這幾天都不回家,讓她不要出門,餓了就叫外賣。

她打電話給鮑熊,鮑熊的手機卻提示關機。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心裡突然很慌,這種被隔絕在一個安全的保護圈裡,自己最親的人在她無法看到的地方經歷著什麼……她都一無所知。

變相的,被排斥在外。

雖然,出發點或許是為了她好,但她卻並不想要這種“好”。

“不對勁的地方?沒有啊……鮑姐這兩天忙著上新,一直在和廠家打電話溝通,連吃飯都是在店裡吃的,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小慧抱著手機,蹲在角落裡小聲說道。

“你再仔細想想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除了我媽本身以外的。”姚木青說。

小慧絞盡腦汁回憶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她如實告訴了姚木青。

掛了電話,姚木青站在陽臺上,木然地看著小區大門方向。

許袂最近學習被抓的很嚴,不,應該說高三的學生都被抓的很嚴,從聖誕節過後,他再次被淹沒在深不見底的題海裡,每天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腦袋被各種題型塞滿。

等回過神來,他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姚姐姐了。

許袂很不滿,許袂很不高興。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當天晚上,他心心念唸的姚姐姐就出現在了他夢裡。

清晨,太陽從地平線升起,第一縷陽光照射大地。某家陽臺上,一條黑色的裹鳥褲迎風飄揚,帶著小羞澀,躲避清風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