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傷到?”繭崢驚慌地想起身。林嶸皺眉,乾脆將人往懷裡拉,雖然以他現在的身高,反倒顯得繭崢抱著他。

“不要動,我方才才發現那秘洞下了禁制,雖不太清楚,但似乎一旦動用靈力,就會被攻擊。”

繭崢沉默一會,道:“如此說來,只能冒險自己去嘗試。”最後一字落下,他不著痕跡地看向兩隻抱在一起的小崽子。

林嶸看出他心中所想:“若是黃鳥設下的禁制,這兩玄蛇血脈的小崽子,怕是有去無回。”

繭崢抿唇,打消了兩隻小崽子取東西的念頭,不過他先前用墨蛇探路為何無事?

“請君入甕,沒有誘餌,如何釣到大魚?”林嶸忍不住笑道。

繭崢卻想得更深,眸色沉了沉,所幸周圍黑,並未被林嶸察覺。

“我去看看。”繭崢捏捏林嶸的肩膀。

“你想做什麼?”林嶸收起嬉皮笑臉,拉住繭崢的手腕,“你修為受損,又不是魂雲大陸的人,怕是有危險,不如我去。”

兩人就這個問題開始爭執,互不相讓。

爭執開始越演越劇烈,繭崢絕不想弟弟再次涉險,瞥了眼林嶸的手腕,雖然因為空間裂縫的關係,林嶸藉著天地靈體“重生”。但他附在林嶸手腕上,以前用來感應,身邊綁住林嶸的鐲子並未消失,只是更為淺淡,以至於只有他才能看到。

正準備動用鐲子暫且困住林嶸,身後卻傳來一聲嗤笑:“還真是兄弟情深啊,墨道友,你家真沒有子嗣流落在外?”

繭崢眯起眼睛,對林嶸傳音道:“別動。”

空間裂縫引起的靈力波動,菱形晶體沒有任何反應,只柔和地流轉似蘊藏靈性的光芒。

墨念崢同天澤一道走出空間裂縫,瞥了通道內重疊的二人,眼底劃過一絲陰霾:“呵,倒要多謝哥哥和林師弟,若非林師弟,我還尋不到此處呢。”他看向菱形晶體,對天澤道,“想必這便是你要的東西了。”

天澤打量菱形晶體片刻,點頭:“確實,便要勞煩墨道友幫忙取下了。”

墨念崢未回答,他走向菱形晶體,並沒感受到什麼危險,再加上自己的金身,便更加有恃無恐。

一動不動的林嶸眼珠子轉溜一圈,瞟了眼無聲無息從繭崢袖中爬出的小蛇,嘴角揚起一抹略帶惡意的笑,動動指尖,給小蛇加了點東西。

小蛇貼著地面,收斂所有靈力波動,如一道細小的影子緩慢靠近菱形晶體所在石臺。就在墨念崢觸碰菱形晶體的瞬間,潛伏旁邊的小蛇驟然抱起,露出毒牙奮力咬去,其額間五光迸射,將五行壓縮排而產生的狂暴靈氣撲向墨念崢。而流轉柔光的菱形晶體褪去偽裝,血紅一片,攻擊最近的存在。

天澤早在氣息變化的剎那退後,卻仍舊被波及,袒露在外的面板一片血肉模糊。爆破中心一片塵土遮擋視線。

林嶸和繭崢已起身,一前一後半蹲在通道內,靜觀其變。

塵土組成的霧氣漸漸散去,依稀能看見,流轉柔光的菱形晶體仍舊懸浮在石臺上,墨念崢如被定格般站在石臺前,近乎透明的面板下金色的骨骼上似有裂縫。

片刻後,墨念崢才有了動靜,他緩慢轉身,全身骨骼發出咔咔的聲響,其上的裂縫在癒合。

方才墨蛇造成的傷害近乎微弱,菱形晶體的攻勢雖凌厲,但若非那五行捏合的狂暴靈氣,又怎會如此!

墨念崢一向自傲的自愈能力突然出現了問題,一脈如病毒般的靈氣滲透他的經脈骨骼,阻攔滅殺他的自愈,而這股靈氣他尤為熟悉。

“林嶸!”從牙齒縫中蹦出的兩字藏著血腥氣,恨不得將人吞入腹中,挫骨揚灰。

墨念崢深呼一口氣,又平靜下來,陰惻惻笑出聲。繭崢皺眉當即覺得不對勁,林嶸按住他的手,雙目緊盯墨念崢,整個人伏低,蓄勢待發,隱隱有狩獵獵物之勢。

墨念崢自然注意到林嶸的變化,抬手便抓住菱形晶體。林嶸猛地躍起撲向對方,兩人扭打在一起,爭奪菱形晶體。

長年的與獸肉/搏的優勢呈現出來,林嶸掐著墨念崢的脖子,若非對方金身護體怕早就承受不住。

墨念崢死死攢著菱形晶體,林嶸奪而不得,兩人僵持原地。

一旁看戲的天澤挑眉,斜睨繭崢,那微弱的靈力波動引不起他的興趣,完全不是他的對手,正要出手助墨念崢一臂之力,林嶸忽抬頭看來,琉璃般的貓眸直勾勾盯著他,褪去往日的澄澈,一片深色,令人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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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就殺了你。”林嶸舔舔唇,使唇色越發紅,一字一頓,輕快中帶著嘲弄。

天澤沒了動靜,站立在原地。只見不知何時他的四周圍了一群“人”,沒有面容,只是一片白光,卻蘊含可怖的靈力波動。

肖城當年最強術法,以一人之力平一族之力。他雕刻的木雕皆不是死物,每一個都是修為與他匹敵,有靈智的傀儡。

肖城曾尋找過繼承者,卻都沒有成功。若非林嶸已有控制天地靈氣之力,怕是也無法動用。

“林師弟,倒是小瞧了你。”被壓制的墨念崢鎮定道,“若當年你也是如此,今日便沒我了。”語落,被墨念崢緊握的菱形晶體咔嚓發出聲響,生生被捏碎,其內的東西暴露出來。

林嶸面無表情,乾脆助墨念崢一臂之力,暴躁的靈氣湧入其中,瞬息間撐爆那枚“玄蛇仙丹”。

遠處似傳來一聲巨響,“玄蛇仙丹”化為粉末,墨念崢愣了一秒,林嶸卻已鬆開他,抓住繭崢,一掌擴大通道的寬度,就拽著繭崢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