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嶸朝著極嬰秘地前進,期間靠著噬骨蝶探路,避開各個城池。偶爾尋地方短暫歇息,林嶸一邊順著雪風狼的毛,一邊把玩著古云令。

雪風狼趕了一日的路,再加上之前的奔波,饒是靈獸也承受不住。張大狼嘴打了個哈欠,狼眸警惕打量四周,可又忍不住地下垂。

又困又想保護主人該怎麼辦?

雪風狼糾結著,毛茸茸的尾巴煩躁地甩動,它扭頭看向林嶸,嗚嗚叫了幾聲。

林嶸處陰影之中,只露出一個下巴在光亮處,他看著手中古云令。古云令裡的獸族不再如在外時那般活靈活現,死板地站立著。

看著一張張熟悉的面容,林嶸平白深處一股寂寞,目光落在最前頭的井歸身上時,這股寂寞更加濃郁。

他想如果有一天,嗯,是如果,他離開了這個世界回到現實該怎麼辦?

這裡的一切真實的不可思議,神墓構建的城池世界也真實的不可思議,如果有一天夢醒了呢?

一次離別勾起了林嶸一直不願意去想的東西,從來到這裡開始他就將自己放在回不去的角度上,若真的回去了,他還真的不知道會怎麼樣。

攢緊了古云令,林嶸閉上眼睛靠在樹上,聽著樹葉沙沙作響。雪風狼趴伏在地,合著狼眸,耳朵豎起,短暫歇息。

過了些時間,林嶸似睡了過去,雪風狼豎起的耳朵也有些放鬆,四周還是樹葉的沙沙聲,忽然聽聞一聲極其細微的動靜,如落葉樹枝掉落地面。雪風狼猛得抬起頭顱盯向聲音傳來出,狼眸含著兇光,發出警告地低吼。

林嶸緩緩睜開眼睛看過去,許久不見的金炎赤著雙足,踩在落葉上,未發出半點聲響,只是那些從樹冠飄落的樹葉枝椏偏離了軌跡,製造出不自然的動靜。

“金炎。”林嶸坐直身子,盤腿看著金炎。

“林嶸,我來找你討要之前的承諾。”金炎倚著一棵樹,嘴角的笑容燦爛無比。

林嶸想起那沉睡在冰棺之內的少年,頷首道:“我自不會毀約,只是……”他看向金炎的身後,“雪木何在?”

“不急。”金炎勾起自己的衣襬,指尖繞著那處布料旋轉打繞,“我知曉你要去何處,不若同行,正巧我也要去那。”

林嶸立即領悟過來:“你想要雪嬰草?”

金炎笑而不答。

林嶸不清楚金炎要雪嬰草幹什麼,救治雪木嗎?他明明記得之前被他復活的極嬰都沒有什麼異樣,看起來就像是全盛時期,那雪木要雪嬰草何用?

不管怎說,金炎要雪嬰草是他的事。

林嶸將這事暫且放一邊,同意了金炎的同行。

等雪風狼恢復精神,林嶸方才起身,拍拍雪風狼的腦袋,揪住一撮狼毛翻身上了狼背,朝著秘地所在而去。

金炎不急不緩跟在他身後,始終保持一丈的距離。

二人趕路的期間,又目睹幾次城池的破滅。金炎對人修的自相殘殺格外感興趣,總是要拉著急於趕路的林嶸停下,觀摩這一場場如鬧劇一般的博弈。

幾次下來,林嶸開始不耐煩,諒誰一直被人打斷自己正在進行的事,都會不爽:“金炎,你夠了嗎?”

金炎偏了偏腦袋:“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

“不覺得。”林嶸近乎咬牙切齒。

金炎惋惜地嘆了口氣,而後開始興致勃勃地給林嶸洗腦,傳輸這件事多麼有意思。

林嶸聽著他喋喋不休,好奇地問道:“你難道不著急復活雪木嗎?”

金炎不停的聲音頓時一頓:“自然是著急的。”

“那便趕路啊。”如果要復活的是繭崢,他肯定巴不得一天分分秒秒都在趕路。

金炎瞅著林嶸,面上的表情有些複雜欲言又止,最後什麼都沒說,跟著林嶸開始趕路。不知道是不是林嶸那句話戳到了金炎的痛處,接下來的日子金炎沒再要求留下觀摩,而是一心一意跟著林嶸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