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下人都去哪兒了？

王爺看著這個蠢女兒，一口氣堵在胸口，不由得看了看一旁的順玥，突然覺得這個大女兒順眼多了。柳側妃的臉色也變了變，想提醒，無奈順瑤蠢如木頭，眼睛只盯著世子看。

“玥兒，李嬤嬤我會安排人好好安葬的，這件事情我會好好處理的，你大病剛好，別再難過了，先回去休息吧。”德王爺先安慰了順玥又怒瞪了柳側妃母女一眼，準備此事就此了結。

宋娡想起奶孃還躺在床上無錢買藥，現在不向王爺要錢，等回頭柳側妃吹幾次枕邊風，德王爺又忘了自己，到時候要錢就難了。

“父王，玥兒還有一件事情相求。”

德王爺一聽到這話，臉色就黑了，得寸進尺了是吧？但是礙於還有同僚在場，不便發作。

“說吧。”

“昨晚，奶孃不慎摔倒昏迷，現在還躺在床上無錢買藥救治，父王可不可以給玥兒一些銀子……”越說越覺得難說，說到後面都說不下去了。

什麼？！在場的大人們都有些不可思議，堂堂郡主竟然缺這請個大夫的小錢？各位大人不由得看了德王爺一眼。

德王爺雖然不管府中的事情，對順玥也是不管不顧，但是心中還是沒有忘記這個女兒，有幾次問起順玥的情況，柳側妃說順玥的病情還是沒有改善。每次想去寧墨閣，但是一想起是順玥害得貞兒無法生育就斷了這個念頭。

如今才仔細打量起順玥，衣服雖然沒有補丁，但是早就被洗得發白，看樣式也是一個粗使丫鬟的衣服，難怪剛剛自己也有片刻的遲疑。

德王爺狠狠地瞪了柳側妃一眼，柳側妃也知道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好說太多，只好笑著賠禮道：“玥兒，你剛病好還不知道，月錢每月派人到管家那裡就可以支取了。”

“可是嬤嬤說管家那裡沒有玥兒的月錢，以前也沒有領到過，玥兒這些年所用的開支都是嬤嬤和奶孃自己的工錢，本來緊著點用也是夠了的，可是前幾日玥兒高燒了三天，嬤嬤奶孃為了玥兒，現在就只剩幾文錢了。”

宋娡知道只有裝得更加柔弱無辜才能讓德王爺和在場的人憐憫，不過到最後說著有感而發，自己都被感動了，眼眶都忍不住紅了。

“你！”德王爺看著柳側妃怒火中燒，氣得說不出話來。

毒婦啊，在場的大人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德王爺真是家門不幸啊。

“各位大人，對不起，今天讓大家看笑話了，劉某要先處理家事，今日怕是不能商討國事了。”德王爺抱歉地向眾位大人說到，還以本姓相稱。

“王爺，在下先告退了。”眾人現在也知道這樣的場合，多留也不方便。

“王爺，寧王府也有事情要處理，長煜也先告退了。”寧世子嘴唇微抿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順玥，也告辭了。

“王福，送各位大人和世子。”

“是，王爺，各位大人，世子，這邊請。”王福是張管家的死對頭，今天這事情一出，張管家怕是坐不穩現在的位置了，一想到這裡，王福心裡對郡主也有些改觀。

送走客人，王爺看到順玥懷中的李嬤嬤也有些愧疚，便派人好好安置準備下葬了。忙完了這些，王爺坐在堂上，喝了一口香茗之後，把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柳側妃心裡大呼不妙。

“瑤兒，你先回去吧。”德王爺看了看柳側妃身邊的順瑤，心想還是不要嚇著孩子。

“不嘛，父王，母親做錯什麼了，您幹嘛這樣對待母親！”順瑤以為像往常一樣，沖王爺撒撒嬌，就沒什麼事情了。

“放肆，你的嫡母在佛堂，尊卑不分，柳馨兒，你是怎麼教女兒的？”王爺今天可是失了個大面子，才知道順玥這些年度日貧困，雖然自己不喜歡但是好歹也是自己的骨肉，火氣不住上升。

“王爺，都是妾身的不是，不關瑤兒的事情。”柳側妃也難得看到王爺發這麼大的火，心裡也有些不安，看了一眼旁邊眼觀鼻鼻觀心的順玥，心中又添了一份怒火，順瑤被嚇得也不敢在言語。

“玥兒說從未領到過月錢，你怎麼說？”王爺廢話不多說直接切入正題。

“王爺，這是沒有的事情啊，妾身，妾身……”柳側妃雖然早就料到王爺會詢問這件事情的，但是被問到了還是說不出什麼來，突然，柳側妃想到了管家。

“王爺，這都是管家陽奉陰違，不關妾身的事情啊。”終於把自己摘幹淨了，柳側妃心裡的大石頭也終於落地了，目光時不時看向王爺。

“帶管家。”王爺的言語之間聽不出什麼，就是因為聽不出才惹人害怕。

“老爺，冤枉啊，府中的月例銀子都是柳側妃每月放到奴才這裡，奴才再派發的，郡主沒有月例真的不關奴才的事情啊。”管家一邊哭訴一邊給了柳側妃一個眼神，提示柳側妃還有把柄在自己手上。

柳側妃接到管家威脅的眼神，想到之前王妃生産自己賣通張管家動了手腳，讓王妃不能再生育，要是不保張管家，到時候張全貴狗急跳牆把事情抖落出去……

“王爺，都是妾身的疏忽，王爺……”不得已為今之計也只有這樣了。

“玥兒，你帶我去寧墨閣看看吧。”一念到柳馨兒也為自己生育了孩子，火氣也稍微消了些，不過一想到玥兒這些年沒有月例，想必寧墨閣也破落不堪了吧，還是去看看吧。

“是，父王。”宋娡知道說什麼都不如親眼所見來的震撼，看見柳馨兒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宋娡突然覺得這個父親還可以。

寧墨閣地處偏僻，當初柳側妃為順玥安排住處的時候，王爺正為王妃的事情傷神，所以並不關心，現在七拐八拐還沒到，德王爺的臉上都要黑成碳了。

終於前面出現了一個小院子，德王爺不由得一驚，這，這該不會是玥兒十六年的住所吧？

果然在順玥的帶領下，真的走進了那小院。德王爺一看到裡面的荒蕪破舊，屋內的破落家居擺件，心中的怒火像是隨時會爆發。

“玥兒，你這裡的下人呢？”德王被寧墨閣的冷清嚇到了，才意識到好像沒看到別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