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衝了出去,小安的髮絲騰空而出,還有很多人,這個時候都向我爸衝過去。我們誰也沒有想到,這一刻,他會做這樣的選擇。但是,我們都太慢了,刀子沒入了我爸的頸間,我爸的手卻沒有停止,忽然一轉。瞬間,他的頭顱居然直接滾落下來。

他的軀體,卻依舊站著。

“兵解!”伍大師突然喊了一句。

“快臥倒!”李刻大喊。

一陣嘈雜之聲,我被鄭小玉按倒在了地上,痛苦,已經沒辦法形容我這一刻的心情,我感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靈氣壓力。那股壓力來自於父親所戰的位置,但我的腦海中,只有父親的頭顱被割掉的畫面。一把匕首,怎麼能割掉人的頭顱,我不知道,但我聽說過“兵解”。我也看過不少玄幻小說。我清楚。我父親做了什麼,我也清楚,我再睜眼的時候,會看見什麼。

而我再次睜開眼睛的片刻,我卻還是狂吼了起來,吼叫之後,我開始大聲乾嘔,我瘋狂的抓亂了自己的頭髮,我一拳拳砸在地上,直到手出血。

最後。我被鄭小玉他們拉回了協會大樓裡。

我的眼前,是一片血紅,父親已經不在了,我看見的,是已經完全炸成了血水的父親,我看見了他破碎的衣服,我看見了父親自殺用的匕首。

那把匕首,居然被騰衝的靈氣衝地完全扭曲了,就像是麻花一樣。

周圍的人裡,更是死傷不少。

李刻帶來的一部分特警並沒有受過道術訓練。沒有道行,有幾名特警戰士大概是沒有搞清楚兵解的力量,衝得太過靠前,面板被完全燒化,甚至臉上只剩下碎肉和白骨。

而那些道門中人,也受傷不清,就連櫻和安小晴也有被灼傷的情況,在我被拽回去的時候,我無意中,看見伍大師扶著捂著胸口的嘉嘉,而陳柏川揹著左醫生,他們怎麼樣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當時陳柏川扭頭,向我投來了一個憎恨的目光,那目光好像就是四個字,父債子償。

協會的人,除了道行極高的誅邪、劉會長、櫻和安小晴,其他人都死了,包括劉會長之前的那個秘書,被巨大的靈氣衝破了胸口,原本高聳的胸脯,這個時候變成了一片凹陷的焦黑。她瞪眼看著天空,似乎自死也不明白為什麼一切會變成這樣。

我感覺,自己要瘋了。

可是,真正讓我感到煎熬的是,我沒有瘋,我的腦子還清醒,還會思考,我會思考,所以我就會想起

我一直保持著沉默,所有人,似乎都不敢來過分的刺激我,包括協會的人和劉會長,也沒有多說我一句,我躺在自己床上。我的家,卻儼然成了協會的另一個根據地,因為客廳裡坐滿了協會的人,只有鄭小玉在我身邊陪著我。過了很久,我才漸漸平靜下來,或者說,我開始無奈和絕望的接受現實,我對鄭小玉說到:小玉,你說,那些人,都是計劃好了的對吧?梁璇負責騙我,他們用我當誘餌,把我爸給引出來,就算我爸不死,他們,也會把他殺了,對吧?

鄭小玉立即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我則有些絕望的看著她。我覺得這個時候我是什麼都不怕,也都不顧及了。

鄭小玉低聲說:事情還沒弄清楚,現在不好下結論。

“可我爸,他為什麼要死呢?有什麼事,不可以坐下來好好說清楚呢?”我慘笑這說。

鄭小玉沒有說話,但她的目光,落在了我手中的筆記本上。

我一驚。

對,這是我爸給我的,大概,也是他們不知道的。

這是解讀我爸的唯一希望。

我伸手去拿筆記本,但就在這個時候,傳來了敲門聲,我立刻把那本東西塞給鄭小玉,鄭小玉瞪眼看著我,滿臉寫著這玩意兒我也沒地方放啊,但最後,忽然一拉自己的領口,直接塞到了深溝裡頭。如果不是心情低落,我當時真的要噴了,但我依舊面無表情,喊了一聲進來吧。進來的人是櫻,她昂著頭,來到我面前,問我好一點兒沒有,我點了點頭。她卻笑了笑,說道:我道不覺得,你能恢復的這麼快,畢竟,自己的父親,就這樣死在自己的面前,換了誰,都不可能很快恢復。

我握緊了拳頭,心裡都是憎恨。

這女人,是故意來激怒我的麼?

而這個時候,櫻看著我的眼睛,過了一會兒,說道:陰陽術數中,五行、控魂、御氣和讀心都是基本的術法。從你的心裡,我能看到你的內心,所以,我覺得,你沒必要對我有任何隱瞞。現在的你,很不好,非常不好……

“櫻,你既然知道他不好,就不要來打擾他。”鄭小玉站起來,說道,“你有話,可以等他情緒穩定了再問,現在你來刺激他,到底是什麼居心。”

櫻淡淡一笑,說:劉會長,對林浩寄予厚望,林浩現在道行水平已經到了聞道後期與入道前期之間,想來,這個和他父親留下來的記事本不無關係。而且,他很有天賦。只可惜,他父親留下來的,只是修煉體質和靈氣的方法,卻並未給他煉心的機會,他雖有入道的靈力,卻沒有入道的心智。一個人的心智,就是靠不斷的刺激來成長的,如果劉會長器重的人,連這麼點兒小挫折都受不了,如何能通徹五感,獲得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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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