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心吊膽的一直到晚上,鄭小玉一直沒有回來,電話也完全打不通。

一開始是沒人接,後來成了來電提醒。

我不知道是關機了,還是沒訊號。

我更加忐忑,為了讓自己不被這種情緒左右。我又重新檢查了一遍房子周邊,我忽然在家門口,發現了一些灰白的腳印,進門的時候,由於急切而疲憊,我沒有注意到,這個時候看到,我忽然有一個大膽的設想。那個企圖破除我陣法的傢伙,很有可能根本就沒有進入房間,他是站在外頭施法的,所以才沒有被攪亂的靈氣左右。也沒有成功的搞定我們佈置的陣法。

是誰會這麼注意我們的屋子,從外面就感知到了裡頭靈氣紊亂,還大費周折的來破陣?

我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忽然又覺得,那種被人監視的感覺,來自於門外。

我跑到樓道往下一看,一眼撇過去,我居然看見,路燈下站著一個人,居然也正抬眼看著我。

我一個箭步就衝下了樓道。

相信那個人在和我對視的片刻,也已經開始做了準備,我衝到外頭的時候,他手裡已經捏出兩張符紙。

那人穿著連帽衫,看不清楚面目,手一揮。符紙變作一隻手一張,兩張符紙像刀子一樣朝我身上划過來,我看得出來是兩張玉指刃符,要破解不難。

我趕緊也丟擲金剛符,周邊的靈氣瞬間擋開了那剎那襲來的利刃。

那人退了幾步,忽然失聲說道:林浩?!

那口音,我在哪裡聽過……

那傢伙把連帽衫帽子脫下,我看見了一張中年人的臉。居然是伍天賜。

我說道:臥槽……伍大師你不穿道袍穿的跟darker一樣幹蛋?

伍天賜嘆了口氣,半天憋出一句來:darker是誰啊?

我噗了一聲,說:不是說這個……我房間裡的陣,是你弄亂的?

伍天賜也瞪大了眼,一會兒才對我說明發生了什麼。伍天賜告訴我說。他之所以穿成這樣,是因為加入了一個新建立的民間組織,反古教派社團。這個組織沒有註冊,但名義上被官方承認。他們由於資金問題經常接一些民間驅鬼的活兒,也不問由來,有活就會盡量接,攢錢。最近他接了個活兒,就是處理這棟樓裡的兇房,說要幹這活兒的,說是這棟樓的住戶,說什麼自家因為我那個房子凶宅的緣故。遭到了多大的影響。

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趕緊四下看了看,讓伍天賜到房間裡再說。

首先,這周圍沒有住戶,我們租房子的時候就大廳過來,我們更沒有什麼鄰居,就算有,是新搬來的。也不可能像伍大師說的那樣,家裡受了多大的影響。要知道就算是十分兇險的凶宅,要影響周邊的環境也需要時間,我們搬來才多久,哪兒就像那貨說的那麼有鼻子有眼的。

再者,是誰告訴那家人,我們住的這地方是凶宅的?如果是高人說的,他幹嘛不讓高人直接來解決,非要請伍大師出馬,是嫌自己的錢不夠多要送給“反古教派社團”嗎?

伍大師進入我們房間之後,溜達了一圈,似乎也看出端倪來了,說:你們這是利用這屋子裡的靈氣造的陣法,是鄭小玉想的吧?

我不敢隨便暴露我爸的事兒,點了點頭。

“這小姑娘是有一手,難怪貧道都搞不定這扇門。”他拍了拍我們的大門,又在房間裡看了看,說,“不過這案子有蹊蹺了,是誰報的案啊……”

我說:你能不知道,是誰給你的活兒?

“我們接活不問緣由,就是為了多湊點兒錢好活動。”伍天賜說,“所以我們都是網路接單。”

我心說這尼瑪還夠新潮的,就不怕被騙?

我頓了頓,說:這看起來是有人盯著要算計咱啊,會不會是官方的敵人啊,畢竟最近我們在為官方做事……我頓了頓又問他我們是不是應該搬家了。

而伍大師搖了搖頭說不一定要搬,對方自己不來解決,非要讓他們這個隱秘的派別來解決,無非倆原因,要麼自己沒能力,要麼是跟我們很熟,長期跟我們有來往或者是互相鬥法的人。前者,我們沒必要擔心,因為社會上現在也開始慢慢更加規範宗教活動了,尤其是由於這幾年邪教猖獗,政府對這類事情越抓越嚴,所以無論合不合法的組織,做事多半都會問個緣由,像反古教派社團這樣沒頭沒腦就來驅鬼的並不多。如果是後者,那我們換地方也沒有用,因為我們肯定早已經被長期監視了。我們既然之前沒發現,那說明對方有不讓我們發現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