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無論我怎麼大喊大叫,根本就沒人搭理我,街上走著的人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沒一會兒,我就又聽見了鄭小玉的聲音:鬼叫什麼,不嫌丟人?

我那時候已經跑到村口了,驚魂未定,指著村子就說:這裡的人都瘋了,都瘋了。

鄭小玉卻說:他們沒瘋,只是習慣了。

“習慣了?”

“如果你在這兒呆久了,也會習慣的。”說了這話之後,鄭小玉再次命令我立刻離開大槐樹村,走回城區,路上無論遇到公交還是計程車,都不許上車。我沒辦法,只好沿著小路走。路上,鄭小玉對我說:你不是很想知道,自己為什麼總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麼?

我當然說是。

鄭小玉說:你中了別人的術法,卻還不自知。

我趕緊問什麼術法。

“亂心內法。”鄭小玉說出了四個字,但我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她又說:陳家的老把戲了。目的,是要你自殺。

我愣了一下,陳家是什麼鬼?

鄭小玉告訴我,現代的修煉圈子,往往都是以家族為單位形成的,會法術的人往往也是大家族家傳的,因為國家不可能承認這樣的團體合法。而最近我一直看見的那些打黑傘的傢伙,就是嶺南陳家的人,但是他們到底要做什麼,鄭小玉也說不清楚。

我當時心裡就想,他們用法術引導別人自殺,就算是被抓住了,估計法院都判不了他們。看來我的確是惹上大麻煩了。我又問鄭小玉剛才那個趕屍的是不也是陳家的,鄭小玉卻說據她所知,應該不是,但背不住是跟陳家同盟的。

我算是理清楚了一些事,殺小筠的,想要對我不利的是陳家人,但這個趕屍匠好像也參與到了整個案子裡頭,而且,應該還幫他們收集屍體,縫合屍體,甚至是趕屍。但是我還是搞不清楚,他們趕屍要做什麼。我一邊走,一邊繼續問鄭小玉:甭說別人了,說說你自己吧,你不是師大的學生麼,你怎麼死的,你到底要幹什麼,如果那些人不是你殺的,你不去投胎,留在這裡為了什麼?

“你就這麼跟你母親大人說話?”鄭小玉冷冷說。

我頓住了腳步,當時,我確實已經不太害怕鄭小玉了,變得有些惱怒,說:這玩笑也該開夠了吧?莫名其妙趁一老媽,你告訴,誰受得了?!而且,你年級比我小吧?就算你已經死了,就算你是梁璇的學姐,你應該也就二十歲吧……

我剛要繼續說下去,卻感覺渾身上下又是一陣寒意,我感覺自己的脖子被什麼東西掐住了,隱隱約約的,我看見鄭小玉就站在我面前,冷冷盯著我,說:我說了,這是規矩。是我給了你二次生命,否則你在夢中都已經死幾回了。另外,我的事兒,你少打聽,該告訴你的,我自然會告訴你的,清楚了沒有?

說最後一句的時候她猛然靠近我,我在她撥出的寒氣中聞到一股很淡的香味,但是這股香氣進入我鼻子之後,我感覺自己血液都要凝固了似的,冷得不行,而且各種喘不過氣來。

我趕緊點頭。

鄭小玉才鬆開我,身影慢慢消失,說:你最好老老實實的,我不喜歡調皮的孩子。

我愣在原地半晌,才慢慢說:那……我說,到了城區,我該去哪兒?

鄭小玉的回答卻讓我有些糾結,她讓我去找梁璇,說從梁璇身上可以開啟一切突破口。她告訴我,梁璇的情況非常危險,但暫時不會有人對她動手,除非她自己弄死了自己。我當時說梁璇不願意見我,鄭小玉卻說:你這種驢腦子,能找到女朋友,也是件奇事了。

我只好硬著頭皮給梁璇打電話,打了好幾回,梁璇才願意接,接起來就說不是讓我別找她了,幹嘛還打電話什麼的。我只好求她回來跟我一起住,告訴她她處境很危險,但她死活不同意,我又求她見個面,她最後說讓我去學校,她要把之前我送給她的東西都還給我。我心裡極度鬱悶,可是還是答應了。

我總希望見了她事情會有改變。

然而,剛趕到學校的時候,我又接到了梁璇的簡訊,說:所有東西,我都放在宿舍管理員那裡,自己去拿,不用見面了。

我簡直要瘋了,再打電話給她依然是不接,而且這時候鄭小玉也沒聲兒了,好像在看我笑話似的。我感到梁璇宿舍樓下,本來想直接闖上去了,可是,剛到樓道口,我就看見嘉嘉迎面跑了下來,背上居然揹著一個人。我當時就嚇了一跳,迎上去一看,果然她背後的就是梁璇,我問她怎麼了,她說沒時間解釋,讓我也趕緊跟著去醫院。

我進校醫院候診室的時候,陳柏川剛好從搶救室裡走出來,看著我,居然冷冷來了一句:剛送走一個,又來了一個。

我想問陳柏川發生了什麼,但他轉身就去招呼嘉嘉了。

與此同時,搶救室裡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是男人的聲音,我不由得往旁邊瞟了一眼,我看見有人躺在病床上,幾個醫生站在旁邊,一個男人趴在床邊大聲哭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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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裡有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