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陳柏川怎麼這麼有能量,警察來了沒一會兒,他就弄到了警察那邊的訊息。

死的人是材料學院的,說起來是目擊者的同學,死亡時間是頭天晚上10點左右,應該就是在材料學院大一新生的晚間公共課之後。這麼說起來,那些人第一次看見死者倒著在操場跑步的時候,他應該已經死了。我當時心裡有些疑惑,就問陳柏川:其實我一直想知道,陳家的人那身打扮,到底是怎麼回事。

“黑傘黑衣?”

我點頭。

陳柏川說:那是陳家‘煉鬼’的行頭,規矩和禁忌,違反禁忌,便要惹禍上身。

我再次點頭,說:我想也是,那他們穿的這麼顯眼,要進學校,應該很難吧?據我所知,雖然師大的大門有好幾個,但是都有門衛,裡頭基本上住的都是學生,如果有人穿著黑衣服打著黑傘在校園裡走,就算是夜裡也會被人看見吧?

“有道理。”陳柏川說。

我又說:十點左右,我記得我那時候來學校裡接梁璇,十點左右,還是這裡人最多的時候,很多情侶和夜間鍛鍊的,都還在操場上,那個時候如果穿得那麼顯眼動手殺人的話,就算是有法術,也很難不露痕跡吧?

陳柏川沒說話。

我繼續說:那個死者,是在跑步的時候被幹掉的,如果是大晚上的,有一個人打著黑傘穿著黑衣服忽然跑我旁邊來還要對我不利,我肯定要大喊,逃命。這也不可能沒人發現吧?

陳柏川點了支菸。

過了很久,他才說:你的想法是什麼?

“有沒有可能不是陳家的人動手的,或者,這個學校裡隱藏了陳家的人。”我說道。

陳柏川笑了笑,說:陳家那些個,無論老少,我都認得,據我所知,學校裡陳家的,只有我。如果有別入學進來,我也會很快就知道。但是,你的推斷,很有道理。

我說道:我也是被逼的。

陳柏川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那我幫你找人問問,看能不能從死者認識的人查起。

我點了點頭,就和陳柏川一起轉身離開。我們一路走回去,聽見圍觀的學生們議論紛紛,說是最近學校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又是自殺,又是失蹤,又是死人的,而且還死得那麼慘。有的學生,好像已經動了要休學的念頭了。我當時心裡咯噔一下,也是啊,收魂為什麼非要在這個學校裡收呢,製造這樣的案子,不是應該悄悄的來麼。比如說鄭小米,弄個更衣室那樣的地方,引導人自殺取屍,在透過趕屍匠、陳家人、和大槐樹村來完成計劃,不是完美的多。

在學校裡這麼搞,是怕警察找不到他麼?

我記得,之前老爸跟我說過,警察裡也有能人,並不是所有警察都不信鬼神。

那樣,要破獲靈異案件,好像也並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兒。

我越想越不明白,就眼前的事兒就夠混亂了,更別說鄭小玉的事,鄭小米和陳家的關係等等。而這個時候,陳柏川卻帶我去了圖書館,我知道他想去圖書館裡找學校的平面圖冊。當時我還想,尼瑪資料室的老奶奶已經被我們給害了,這回上圖書館,該不會又害死個圖書管理員吧,但事實證明,圖書館並沒有什麼管理員,大概早都跑去操場看熱鬧了。

我們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平面圖冊,陳柏川還去偷偷翻了管理員的記錄檔案,也沒能在書架上找到。

“被人借走了?”我問陳柏川。

他沒回答,在圖書館裡慢慢的踱步。

忽然,我們看見不遠處,一個短髮的男生,正坐在窗戶邊上,聚精會神的翻看一個冊子。

“就是那個。”陳柏川說。

我趕緊和他一起上去,問那個男生,能不能借平面圖冊來看看。

那男生看起來很溫和,帶著眼鏡,但是雙眼離開圖冊之後,把眼鏡摘了下來放在一邊,瘦長身材,長的還比較斯文帥氣,反正肯定是比我帥。他很平靜的把圖冊遞給了我們,但人沒走,我和陳柏川當時也沒注意什麼,立刻翻了起來。

然而,圖冊上的情況讓我有點驚訝。

這圖冊上,被橫橫豎豎的畫了不少線條,線條連在一起,又交錯縱橫,好像是有所指似的。我瞪大了眼睛,這個時候,面前的男生開口了:也不知道是誰,那麼沒有公德心,把地圖畫成這樣。

我還沒說話,陳柏川頭也不抬,說:不是你畫的?

男生平靜的回答:當然不是。

陳柏川說:哪個系的,什麼名字。

男生當時很訝異,但好像有點不服氣,看著我問這人是不是圖書管理員,我本來不知道咋解釋的,陳柏川卻直接說:不是,我是陳柏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