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我猛一抬頭,猛然間,我看見一個渾身黑不溜秋,手裡拿著一把黑傘的男人站在門前,和之前不同的是,這一回,他的傘是收著的。

“你!”

我猛然站起來,翻身撿起了牆邊的鋼筆,把筆尖對著那傢伙。

我看不清那個長髮男人的臉面和表情,但是卻聽見他嗤笑了一聲,大概是在嘲笑我,接著,他抽出一把鋒利的小刀,搖了搖頭,就向我走過來。

他要殺人。

我這回大概是真的逃不掉了。

求生的本能讓我站起身來,先他一步衝了過去,直接拿著鋼筆就準備往他脖子上扎。那肯定是他全身最柔軟的部分。

可是,那個人的手比我快多了,直接扼住了我的手腕,鋼筆掉在了地上,被他一腳踢了出去,隨即,他把我手腕一折,我手腕一陣劇痛,用盡力氣抽回手來,卻被他當胸踹了一腳。

我直接跌倒在窗戶口,他上前來,一把提住了我的衣領,低沉的聲音立刻傳了過來:咳,不痛的,很快。

我拼命掙扎,但他已經舉起了刀子,我當時直接嚇得閉上了眼睛。

可是,幾秒之後,我並沒有感到胸腹部被利刃扎穿,反而聽見一聲嘶啞的慘叫。

我猛然一驚,趕緊睜眼。

當時,我看見,一支鋼筆插進了那黑衣服男人的手腕裡,他手裡的黑傘,還有刀子一併掉在了地上,他的手腕泊泊流血。我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本能的狠狠把他一推,那人一個趔趄跌倒在電視櫃旁邊。我這才看見,一名穿著白大褂的男人站在牆角,活動著手腕。

陳柏川!

我差點興奮的叫出來。

那黑衣男人扭頭看著陳柏川,好像特別憎恨似的,陳柏川二話沒說,上去一腳踩在那個人胸口,蹲下來拔了插在那人手腕上的鋼筆,冷冷說:坦白吧,你是什麼人。

一瞬間,黑衣人像是被封住了嘴,一動不動。

陳柏川又冷笑一聲,一把拽著那人的衣領,說:放心,現在不說,我有幾千種讓你說的辦法。

說著,就要把那個人拽起來拖走。可是,站在旁邊的我,當時赫然看見,那個黑衣男人的連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我頓時覺得毛骨悚然,不由得開口說:陳醫生,他在笑!

陳柏川也愣了一下,但當他也看向那人臉龐的時候,居然低吼一聲,直接把那個人擲回到了地上,那人落地的片刻,猛地從嘴裡噴出一口鮮血來,濺得到處都是,我嚇得趕緊閃到了一邊。而那個黑衣男人,則在地上抽搐了幾下,死不瞑目。

我終於看清楚了他的臉,我並不認識這個人,甚至可以說從來沒見過。

他們到底要幹什麼,為什麼要算計我,為什麼要殺我?

我抬眼看著陳柏川,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陳柏川卻只是說:出去再說,出來的時候,不要踩到這畜生的血。

說完,自顧自的走出了屋子。

我沒有辦法,只好跟著陳柏川往外走。陳柏川沒有在鄭家多逗留一刻,也沒有去看躺在外頭的鄭小米的屍體,直接拽著我到了村外的小路上。他的車就停在樹叢間,上車之後坐穩了,我才終於再次開口問陳柏川:你現在總該告訴我是怎麼回事了吧?

陳柏川自己點了支菸,說:晚了一步,本來可以問出個所以然來的。

我又問他那天和鄭小米到底發生了什麼,他說“鎮不住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他只是搖了搖頭,說:根本沒什麼屍體,都是鄭小米為了替他姐姐回魂玩兒的把戲。

“那梁璇呢,她……”

“她應該沒事了。”陳柏川發動了汽車,說,“有人利用鄭小米,鄭小米就是這個法術的核心,現在她死了,法術自然也就消解了。”

“那那些人頭呢?”我忽然又想起這件事來,“小筠的人頭不見了,電梯井裡的女人聽說頭也失蹤了……”

“人死了,死無對證。”陳柏川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再沒多說什麼,我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大槐樹村,這個時候天空又陰沉下來,我覺得我的腳踝隱隱作痛,瞥眼過去,忽然,我看見,一個黑色的身影站在槐樹村村口,打著一把碩大的黑傘,似乎冷冷盯著我們。

我當時就大喊起來:陳醫生,黑衣服!黑傘!

陳柏川一個急剎車,立刻和我一起下車遠望,可這個時候,那村口卻早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

我大喊:不可能啊,剛才還在……

陳柏川卻又把我一把拽上了車,說:別管了,先回城區再說。

我沉默著,呆在車裡,滿心都是謎團,腳踝也是莫名的越來越痛,於是,我本能的伸手去摸腳腕,這一摸,只感覺腳腕上盡是溫熱粘稠,抬起手來的時候,我看見,我手掌上沾滿了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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