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意婚禮如期而至。

當天, 程糯一大早就被人從床上挖起來做準備了。

鐘意的婚禮全程由父母操辦, 沈遠肆只負責出席, 據聞婚禮的前一天,沈公子還在為家族生意在外地奔波。

程糯看得多新聞,於是很擔心自家閨蜜。

以後能不能幸福。

趁著化妝間裡只剩她和鐘意, 程糯趕緊探鐘意口風。

未料鐘意的注意力並不在自己的婚事上,反而耿耿在程糯和裴皓的事情上。

“幹柴烈火居然還能停下,誰喊的啊?”

“……”程糯正蹲著替鐘意整理裙擺,慢悠悠把褶皺壓平了, 才應了一聲, “我。”

她長長舒了一口氣, 開始回憶當時的情景。

當裴皓說出“現在就請”的時候, 日常遲鈍的程糯終於醒目了一回, 只是還沒來得及開口, 一股力道就把自己扯了過去, 背抵上牆。

熟悉的男性氣息入侵,裴皓的唇落了下來。

程糯驚了一下, 正想抗拒,嘴一張卻被對方趁虛而入。

纏綿的,迅猛的,很直接,像是要把她拆骨入腹一樣,氣息濃鬱,帶著極強的壓迫感。

程糯被裴皓死死地按在牆邊, 漸漸地被親得失去了神志,吐息之間不知是誰的氣息灑在耳畔,酥麻的癢。

她縮了縮脖子,後背貼在冰冷的牆面上,兀然瞪大眼睛,手指無意識地緊緊捏住婚紗。

手掌從後頸滑落,開始在腰間遊離,灼熱的手掌觸著脊背,停在拉鏈處。

程糯渾身一顫,突然抬起手來推他,尖叫道:“不可以!婚紗會弄皺的!”

聞聲,裴皓頓住動作。

程糯嚥了口口水,緩慢的尋回自己的神,艱難地思考了一下,開口:“你看,婚紗做起來並不容易,這種料子不能水洗也不能機洗,保養起來不容易,要是弄髒了——”

“婚禮上穿不了怎麼辦。”

職業病犯了,腦子裡便不可控制開始想婚紗的保養方法以及其一百種死法。

裴皓環著她的腰站了片刻,松開手退後一步。

拉開安全距離。

彼此的喘息還交織縈繞在一起,裴皓低垂著眼看她,漆深的瞳仁裡暗沉沉的:“皺了就皺了,總有辦法解決的。”

眸底裡還湧動著藏不住的沉濃,程糯心裡虛著,莫名覺得自己做了罪大惡極的事情。

她移開視線,斂著眼睫,輕輕說著:“這是你做給我的禮物,拿出來掛著還來不及呢,怎麼能夠弄皺呢,不可以弄皺。”

“要是你想繼續……回去之後,可以嗎?”

程糯說的是實話,她並不抵觸要發生的事情,但想著婚紗要弄皺,就……

職業病犯了,很嚴重。

空氣忽然安靜了,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的開關,程糯不敢抬眼,去看裴皓的表情。

在進攻中下意識的喊了停,直到沉靜下來,程糯才後知後覺地感到了羞澀和緊張,以及體內湧動的異樣酥麻。

頓時臉頰和耳尖都漲的通紅,程糯的視線越落越低,最後直勾勾盯住了自己的腳尖。

她用力咬了下唇瓣,調整思緒,開口道:“所以——”

“所以,”裴皓長嘆一聲,唇抿成直線,“你總有理由拒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