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乘輕輕撫過舒心棠的頭髮,她的頭一直在他的肩頭蹭啊蹭,似乎睡得不舒服。

是不是他肩膀太硬了?

他輕輕偏了偏頭想問問她,卻看到她濃密捲翹的睫毛輕輕顫動,眼珠微動,像是睡著了,又像沒有。

他張了張嘴,最終沒問,怕打擾到了她。

目光在周圍掃了一圈,沒有找到合適的東西可以墊到舒心棠的臉下讓她舒服些,他神情一黯,垂下眼眸,手不自覺的闖入眼簾。

他嘴角微揚,將自己的另一隻手輕輕的放到了舒心棠的臉下,自己的肩上。雖然他的手掌比不得軟枕,但總比肩膀軟。這下該睡得踏實了吧?

舒心棠只覺一股溫熱傳來,又軟又舒服,她不自覺的扒拉著池乘的臂膀,整個人的重心都壓了上去。

池乘感覺到了,坐得更穩了。

終於熬到凌晨萬家燈火轟轟烈烈之後,舒心棠回了自己的房間。她開啟很久沒有用過的電腦,開始查。

之前她從來沒有懷疑過,所以沒有仔細調查。

可如今,她要調查得一清二楚。

雖然時間久遠,很多資訊都無法查證,但她還是查出了蛛絲馬跡——蘭溪亭之前壓根沒有去過漫城!那一年他一直都在晉洲!連華國都沒有來過!

他竟然撒謊?!

舒心棠攥著拳,說不出的氣憤!

她也不管現在幾點,拿出手機就給蘭溪亭撥了過去。

蘭溪亭作息規律,即使在這樣一個普天同慶的日子,他也早早的上了床。

他聽到手機鈴聲,揉了揉睡眼朦朧的眼睛,伸手去拿手機。

大晚上能撥通他電話的只有三個人——他父親、蘭大管家、舒心棠。

他只覺可能是他父親。

畢竟這兩天他父親天天打電話過來催他回去,讓他處理國際建協的事務。

他走了好長一段時間了,國際建協的事務已經堆積如山,饒是線上能處理的他都處理了,但還是有很多必須要他親自出面才能解決的。

他父親老了,身體不好,國際建協的大小事務都落在了他頭上。

他也想盡快回去處理,可舒心棠這邊他半點進展都沒有。

他來這裡就是為了舒心棠,可來了這麼久,看到她的時候都屈指可數,更別說其他的了!

而且她身邊還有一個名正言順的男朋友,他這一走,豈不是更沒有機會了?

所以,他不走。

他眉頭緊皺,神情不耐,正要開口拒絕,只聽到對面的人道,“今天上午九點建協旁邊的一品咖啡館見。”語氣冷冷清清,說完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