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濱西郡已經是晚上11點過,下了一天的雪,到晚上放晴了,可外面卻冷得像冰窖。

舒心棠跟時渺道過別後直接回了家,準備洗漱上床睡覺,剛換了睡衣,就聽到門外的敲門聲。

不用猜,都是池乘。

舒心棠在棉質睡衣外面套了一件像棉襖一樣厚的睡袍開了門,“這麼晚了,你還不睡?”

“你沒原諒我,我睡不著。”池乘看著時渺走了才上來,他不想剛和舒心棠說了兩句話,又被時渺攪和了。

眼前的人穿著粉色睡袍,袍子很厚,把她裹得圓滾滾的,像一隻可愛的熊,沒有一點白日裡的兇樣,反而乖巧的有些犯規。

就是那雙眼睛依舊犀利,像是要把他看穿。

不過,他覺得此時的舒心棠似乎沒有那麼難以靠近了,他直接上前從後面抱住了她,順便一腳把門關上了,“是我不好,我錯了。”

他的聲音很暖很柔,柔得像是在向她撒嬌。

舒心棠努力掰開自己腰上的手指,可剛掰開一隻手去掰另一隻手時,這隻手又覆了上來,“你錯了?你哪裡錯了?”

這個……

池乘真的想不出來。

他覺得他沒錯,如果錯了,那一定是,“我長得太帥了,家世又太好。”可這個沒辦法。

“呵呵,這個你也好意思說?”舒心棠被他逗笑了,掰不開他的手,也就不掰了。

“我說了一個事實。”

“呵呵……”

“那你原諒我了嗎?”池乘將頭搭在她的肩上,偏頭看她,這樣看,她睫毛好長,向上卷著,像是櫥窗裡的洋娃娃。耳垂也好厚,戴耳環一定特別漂亮,什麼樣式都駕馭得了。可惜,一次也沒見她戴過。

“別抱我,你不喜歡別人碰,我也不喜歡。”拉一下手就要洗幾十遍的手,不知道平時他拉自己,回去有沒有洗手?

舒心棠傲嬌的揚起下頜。

“我是不喜歡別人碰我,可你不是別人。”

溫柔的聲音響徹耳畔,在耳蝸裡飄來蕩去,酥酥麻麻的,舒心棠早已忘了生氣為何物,“那你喜不喜歡我碰你?”

“當然喜歡。”甜得發齁的聲音。

舒心棠倚在他的胸口,仰頭看他,偏頭的時候唇輕輕掃過他的下巴,像是鴿子的絨毛劃過,讓他心跳驟停,又突然極速跳動,“那你的所有地方我都能碰?”

池乘抿了抿唇,喉結微滾,“哪都能碰。”那你是想碰哪?

舒心棠咧嘴笑了,笑容像孩子一樣明媚。

她伸出手,捧住池乘的臉,順帶捏了捏,“那我想摸你的頭……”

摸我的頭?

就頭?

“聽人說,男人的頭,碰不得!可我就想碰你的頭。”怎麼樣?

舒心棠眨巴著眼睛。

還以為你要碰哪呢!

“誰說的男人的頭碰不得?你想怎麼碰就怎麼碰!”

舒心棠拉著池乘往沙發上走,讓他坐下,“我大學室友的男朋友,每次我室友摸他男朋友的頭,他男朋友就說——男人的頭碰不得、別在太歲頭上動土。我室友問為什麼,他說,男人就像山中的老虎,你有看到老虎會讓人摸頭的嗎?那就不是老虎了,那是貓!那是面子和尊嚴問題。”

池乘拉過舒心棠的手,在頭髮上一通亂摸,“他就是有病!在女朋友面前,要什麼面子?要什麼尊嚴?面子和尊嚴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