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池乘才道,“那是他倆的事,我不參與,一切交給法律。”

他靠在椅子上,呼了一口氣,左手和右手,幫誰都是錯!

他不是法官,不是裁判,他要做的就是一切交給有權力管這件事的人。

“你這就是偏心了,舒心棠一個弱女子,無權無勢還沒錢,她可能永遠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一輩子被矇在鼓裡,你是要當那個矇住她眼的人嗎?”

許諾義憤填膺,靠法律?那要當事人知道事情的原委,找到證據,那才能靠法律。

但舒心棠什麼都不知道,還什麼都沒有,怎麼去找證據?

池乘說這個就是要騙舒心棠一輩子!讓她永遠生活在他編制的美好童話裡。

池乘冷冷的看著許諾,“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

“那你什麼意思?”

“我說了,一切交給法律。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會把事情查清楚,給心棠一個交代。”

舒心棠聽著聽著,心裡一暖,眼眶有些酸。

她上輩子是積了什麼德,遇上池乘。

有多少男人會為了一個喜歡的人與家人為敵?

鳳毛麟角。

池乘不是警察,他不用抓壞人,不用秉持正義。

再說,像池氏這樣的大家族,哪個人是乾乾淨淨、清清白白的?

誰沒有為了目的用些手段的呢?

池乘本來大可不必幫她查清事情的原委,還她真相,只需要一輩子騙著她就行。

這樣一切安好。

可他卻要給她一個交代!

舒心棠沒遇過這麼好的人,上輩子沒有,上上輩子也沒有。

她扯下耳機,站起來,往頂樓奔去。

“舒心棠,上班呢!你去哪?”趙陽見舒心棠著急的跑出去,追問。

舒心棠回頭,笑著揮揮手,“一會兒回來!”然後風一般的跑走了。

池乘正在和專案負責人陳柯策劃如何加快施工進度先將那兩塊地開挖,舒心棠就進來了。

“今天就說到這,你先過去。”池乘吩咐道。

陳柯頷首,收起自己的資料站起身,衝舒心棠打了個招呼,“舒小姐好。”

池乘迎上來,“心棠坐,池莉去準備午飯了,她還要過一會兒過來。”

“我有話跟你說……”舒心棠抿了抿唇,剛才在路上她都想好要怎說什麼了,可看到池乘又不知道怎麼說了。

“我也有話跟你說。”池乘本來想今天晚上和她說的,可既然她來了,那就現在說。

“那你先說!”舒心棠盯著池乘。

池乘拉過她,“來,先坐。”

舒心棠聽話的坐著。

池乘低著頭,默了默,才開口,“心棠,對不起……”

舒心棠心沉了沉,什麼對不起?

池乘頓了頓,繼續,“張超你還記得吧?”

舒心棠的心又活了活,點頭,“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