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門到大廳分排立著兩隊人馬,個個筆直的站著。

這些人穿著黑色防暴服,戴著特警專用頭盔,腰間還彆著武器,面容凶煞,一個個身上都散發著喋血的氣息。

原本在屋裡打盹的傭人們一個個站起來,縮在角落,恐慌的看著這群忽然進來的陌生人!

而後從大門口的地方,幾道人影慢慢走過來,領頭的正是警局的廖局長,他身旁落後他半步的是剛剛任命的副局長段峻山,後面還跟著幾個扛著槍的特警隊長。

他們剛剛踏進大廳的門,便聽見樓上傳來一聲粗口,“哪個龜兒子半夜敢闖我謝猛的門?真他媽不想活了!”

龜兒子廖局長、副局長段峻山:“……”

廖局長雙手背在後面,面色冷凌,目光將客廳掃視了一圈。

好一個謝猛,住的房子比他這個局長都要好上幾十倍。

他自己不過住在百來平米的普通住宅裡,而謝猛卻住在這自帶花園的別墅裡,這客廳都比他整個家大好幾倍。

純歐式裝修,沙發、茶几、電視櫃……所有的傢俱都是歐洲原裝進口貨,這牆上還掛著十八世紀著名畫家達維特畫的一幅拿破崙的肖像。

其他的古董、瓷器、名畫也是應有盡有。

客廳裡的擺件完美詮釋了什麼叫作窮奢極欲。

他搖了搖頭,收回目光,直直的看著樓梯口,等待著罵他龜兒子的謝猛。

看看到底是誰不想活了!

謝猛殺氣騰騰的衝下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穿著防暴服站在樓梯口的特警。

他腳步微滯,直覺事情不對,這不是一般的擅闖民宅。

還沒想明白,一抬眼便撞見了樓下廖局長的攝人目光。

他腦子裡瞬間電光火石,臉色鉅變,這哪是什麼擅闖民宅,這明明是他做了千百遍的抓捕現場。

這個時候不能亂,他強行定了定神,滿臉堆笑的走了下來,寒暄道,“不知局長駕臨,有失遠迎。不知您深夜帶這麼多人來這裡是有什麼事嗎?”

廖局長哼了一聲,也懶得回他,眼神示意了一下他後面跟著的隊長。

隊長心領神會,上前一把扣住了謝猛。

謝猛沒有反抗,不是他不想反抗,是對方人手太多,他根本不是對手。

況且他還有靠山,還有底牌,就算被抓了,那也不一定有事。

他昂著頭,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看著廖局長,“廖局,你這是什麼意思?”

廖局長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索性就讓他死個明白,“你涉嫌濫用職權、貪汙受賄、勾結黑惡勢力,被撤職查辦!京城的文書已經下來了!

還有你夫人,擾亂公職人員執法、賄賂公職人員,依法一併帶走!”

他轉頭四處看了一眼,沒看到謝夫人,抬了抬下巴,望著樓上,“去,把謝夫人抓了!”

謝猛眉頭一擰,眸底翻起了驚濤駭浪,被帶上手銬的手不受支配的扯了扯,想要掙扎。

他原以為被帶走的只是他,謝夫人在外面可以幫他周旋,所以他才泰然自若,卻沒想到……

若是他倆都被抓,那……

見幾個特警已經應聲上樓,謝猛束手無策,只能眼巴巴的望著。

希望她聰明點吧!

兩個特警剛走到轉角處,便看到了穿著真絲睡衣披著外套,頭髮凌亂的謝夫人。

她一臉驚懼,攏著外套的手不住的顫抖。

在漫城,這麼多年他們家都沒事,不僅僅是因為謝猛是副局長,更多的是因為有背後那位。

如今這些人敢直接過來抓人,可想這些人不簡單。

她想到了今天晚上在警局遇上的事,猜測一定跟警局裡的那位段廳長有關係。

不過是一個廳長,若是她現在能出去,一切就都還有挽回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