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就好比在雕塑家的手下,石頭的最終形態會一直隱藏,直到雕塑家向我們揭露的那一刻;在量子宇宙中,照片一直存在,等待著攝影師將其拍下,揭示其形式,雖然其意義依然深藏。

——克里斯·斯蒂爾帕金斯【1】】

“我倒是覺得,與去年相比你在創作這些詩詞的路上,竟然有了些漸入佳境的感覺。或許是我的錯覺。”

夏希羽也認為沈涵曦產生了錯覺:“是嗎?看來我這首詞寫的還算可以,”

“那你在飛機上寫下的那首沁園春……”

夏希羽擺了擺手,輕聲交待道:“暫時先不急著發表,或許,接下來我會在這段時間裡,寫下不止一首詞。至於這些詩詞的評價,那就不是我說了算的。”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身後的諾伊和麗特兩人則是緊緊地跟在他們身後。

至於夏希羽一行人的其他人?

他們三三兩兩地分散在倫敦的幾家圖書館和書店裡,給研究所選購書本和教材。

……

11月4日清晨,夏希羽在早飯期間從沈涵曦那裡得到了一份《讀賣新聞》,隨即開始看了起來:“嘖,人口問題……當年為了備戰第三次世界大戰,我們選擇多生,現在為了未來,我們不得不選擇優生優育。這不知道要帶來多少戶口問題,也不知道多少兒童要被寄養。但是,這個過程是必然要經歷的——一切首先為了生存。”

此時,沈涵曦突發奇想:“那我們要不要先讓方謙和莫鈺雯他們試著收養孩子?”

“可以,正好也要讓研究所的設施儘量適應兒童……總是要試試的,不然,以這個時代的慣性,方謙和莫鈺雯恐怕有被外人強行拆掉的風險。不過這事要等我們回去再說。到時候還要出一些收養兒童的內部規定,我們研究所沒有人有能力從新生兒開始養孩子的能力——沈鋼、斯蒂夫、陸家義他們幾家做不到的事,最好不要指望其他人去做。”

於是,兩人又達成了新的共識。

劍橋大學只是夏希羽此行在英國的開始。

然而,夏希羽作為一箇中國人,就算是在此時解決了費馬最後)猜想這樣的重大數學問題且為國際公認,他在英國大學裡的聲望也仍舊不上不下——他畢竟來自“紅色的中國”,雖然是一個能讓鐵娘子吃癟的地方。

於是,在先後訪問了五所英國的大學並發表了演講後,他帶著跟著到這裡的一行人,以及諾伊、麗特二女一起受後者之邀,在11月11日中午前往布萊克浦。

在夏希羽抵達布萊克浦之後,英國《太陽報》的某位記者根據公開資料做出了統計:這是夏希羽自1981年4月在法國、1982年2月在舊金山之後的第三次度假,第一次的公開理由是因為長期研究帶來的疲勞,第二次的公開理由是要在美國與當地的部分留學生一起過年,第三次的公開理由卻沒有公開。

然而,夏希羽在這次的路途中見到了前所未有的景象,於是他又在車上寫下了一首詞——《撼庭秋·泡沫冬景》:

“莫說心路不寧,此意難定。太陰灰途,少陽白雨,怖聲自勝。時空寸斷,橫風怒號,黯聞平徑。徒流霞光斑,寒煙夢景,無瑕晶瑩。”

“看來你最近詩興大發?”

夏希羽對此頗感無奈:“還好吧,主要是暫時也沒有其他更合適的事可以做了,總不能隨時找人搞多人運動吧?不過,我沒想到我們竟然能乘坐麗特小姐親自為我們開的車。”

麗特喜不自勝地答道:“我沒想到這是我第一次在這樣的公路上開車,而且是為自己的上級開車。不過,請各位放心,我家裡人在收到訊息後,很支援我這麼做,請不用擔心這次行程的費用和居住環境問題。那麼,請各位享受這次旅行吧~”

次日下午,在得到夏希羽和沈涵曦的同意,並且簽訂合同將沖印出的原始膠捲交給夏希羽後,這天恰好也在這片沙灘上的、來自瑪格南通訊社的攝影師——克里斯·斯蒂爾帕金斯有幸地以彩色照片的形式,在較近距離完整地拍下了夏希羽與沈涵曦的牽手畫面。

雖然這張照片只是露出了側臉,並不是正面照片,但即便如此,它也足以在後來的歷史中,成為夏希羽這次“詭異行程”重要的一手歷史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