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躁動不安的中科院(1)(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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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上述措施之外,還有一項是:1983年4月成立了旨在促進科研成果推廣的科技諮詢開發服務部。
這一舉措標誌著新中國成立30多年來,中科院第一次將所屬的國有科技資源向市場開放。【11】
當上述措施開始時,與夏希羽所在的元時空不同的是:為了推動中國科學院的機構改革,早在1983年3月,就已經有一個比預期更高規格的機構改革工作小組進入科學院進行了正式調查,並於7月上旬向喬辦、紫光閣等上級部門先後呈報了多份調研報告。
報告聲稱:科學院原來所提出的“側重基礎、側重提高”的方針應當加以修訂,科學院的科研工作應當貫徹黨和國家制定的發展科學技術的總方針,面向經濟建設,著重加強應用研究,積極參加開發研究,同時以一定力量繼續搞好基礎理論研究。
上述事件除了讓調查時間變短了一個月之外,還有一項改變是:曾前往希羽組的、來自喬辦的鄧瑜出現在了這個調查組中,並在完成這次調查之後立刻入選了前往希羽組研究所的調查組。
因此,本應在1983年8月1112日到達的、由紫光閣派出的調查組被提前到7月上旬,就已經由喬公、“老林”等人親自提高了規格、指定了人選並將其迅速派出。
7月8日,駐中科院的調查小組第一次開會,調查組研究了調查的內容,認為需要調研的主要是四個方面的問題:方針任務、領導體制、管理體制和學部委員及學部大會主席團的性質。
這次會議還討論確定了工作方法、工作步驟和工作日程的大致安排。
同時,曾經擔任一機部副部長的調查組組長董釗說明了調查小組的工作目的,並一再說明:調查組不是工作組,目的是共同研究改革,而不是整改。
七月其餘的時間裡,在如何貫徹科技工作面向經濟建設指導方針上,科學院內部認識還不夠一致,行動還不夠統一。
生物物理所副所長鄒承魯、計算中心主任馮康在內的大部分人對這次調查總還有些心理上的敏感,呼籲要有一個安定的科研環境和氛圍,怕“大折騰”“急轉彎”,怕削弱對基礎研究的投資,對中國科學的長遠發展造成不良的後果。
如果按照夏希羽熟悉的元時空歷史,那麼中科院的新“辦院方針”將會在1984年1月出臺,其內容應當為:“中國科學院工作的方針和任務,應明確規定為:大力加強應用科學研究,積極而有選擇地參加開發、發展工作,繼續重視基礎科學研究。中心是加強應用科學研究,這是關鍵所在。”【12】
然而,希羽組研究所近一年多的行動改變了所有人的想法,也嚴重擾亂了本應還算順利的調查進度。
除了上述事件之外,其他的改變都超出了夏希羽和沈涵曦能預估的範圍。
但實際上,直到1983年8月初的一次會議上,希羽組研究所相關的字眼才首次出現在了調查記錄之中。
8月5日,當調查小組成員向中科院的一部分受邀與會者到達會議室內,詢問中科院內是否可以仿照希羽組研究所的“科研秘書”制度和“方尖碑中心”改組中科院內現有的“學術秘書處”時,得到的答覆是清一色的激烈否定。【13】
與會者一致認為:中科院內不存在適宜的、希羽組研究所那樣的“科研秘書”人選;外調人員必然存在對目標學部內部情況和學科特性的不瞭解,導致“外行指導內行”的問題發生。
此事隨即被擱置。
而在這個月稍晚些時候的另一次開會期間,調查組詢問起薪資體系和成果獎勵制度時,他們聽到的是受邀與會者不停地倒苦水。
待苦水倒完之後,調查組再次詢問最大的問題在哪裡時,超過三分之一的人回答是“錢,最好是外匯”,另有四分之一的人認為是“科研裝置和科研耗材”,之後則有另外四分之一的人請求“合格的大學畢業生在內的新鮮血液”,也有超過六分之一的與會者希望能儘快對中青年科研人員再次進行集中評定。
此時,中科院科研人員工作量仍不飽滿,很難充分發揮自己的作用,大量智力尚為“閒置智力”——一些研究所能充分發揮作用的科技人員只有三分之一,很多人沒有事情做。
因此很多人希望能像陳春先一樣跳出來,到市場去,發展高科技產業,甚至希望能做得比陳春先更好。
同時,各研究所晉升空間有限,許多四五十歲的中年科技人員多年晉升無望,仍是講師或工程師。
這些人的工資水平較低:超過八成的人員工資收入不超過90元,加上補貼和綜合獎金,按家庭裡的人頭平均來算,實際上的人均可支配收入大機率低於全國人均不到50元的月收入【14】——相對於此時的希羽組研究所已經確保的、最低不低於120元、最高數千元的薪資標準來說,就更是顯得低的離譜。
至於希羽組研究所的“豪華伙食”、“人均30平米以上且有熱水澡的現代化豪華住房”、充沛的國內外外文文獻與各種外文資料資源、近乎隨意使用的微機機時甚至可以用來打電子遊戲)等顯性或者隱性的待遇,更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
於是,早在這次討論會之前,駐中科院的調查組就已經清楚:本就桎梏重重、推進艱難的內部改革,加上希羽組研究所這個正面典型的對照,中科院的情況立刻變得嚴峻。
但實際上,事態的嚴重性仍舊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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