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紙上的內容,夏希羽的臉上滿是止不住的震驚。

“題詞?!這是小說裡才有的劇情吧?”

對夏希羽毫不掩飾的驚訝,“老林”並不感到意外,只是不緊不慢地帶著無盡感慨,說道:“我看著老首長思考了好一會才寫出這幅字。說實話,我也很難想象,二十歲不到的小夥子竟然能得到這樣的鼓勵。我像你這麼大的那會,才剛剛建國呢,恰好才有倖進了李辦去見習。現在,我萬萬沒想到,我們的國家才恢復高考沒幾年,就已經出現如此優秀的年輕人。喬公搶著恢復高考還真沒錯。”

聽完這段話,夏希羽的心中再無波瀾,只是如實婉拒:“我實在是不敢相信,更是不敢接受。您先拿回去吧。”

這時,“老林”並沒有收回的意思,而是問道:“看來華科院應用數學所的邀請你也是要拒絕了?”

“華科院應數所?請我?我可沒這個本事啊,我之前對外說明過,我不是在開玩笑。我這次的研究雖然有從我高二時在魯迅中學圖書館裡看到的有關課外讀物提到的東西,確實只是為了駁斥校內對我的各種議論而一氣之下進行的。您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我只能把我知道的客觀事實告訴您。如果是要我講費馬大定理或者數論有關的知識,那我不去。”

見夏希羽如此堅決地拒絕,“老林”說道:“好吧,那我回去之後去告訴他們。對了,我有件事需要跟你說一聲——喬公明年元旦要來魔都,主要是看一看魔都各大主要高校的辦學情況,以及前去寶鋼看看那邊的建設情況。但他的第一站要來到你這裡,暫定是1月2日整個上午,只會延長,不會縮短。這幅字和後一件事是獨立的,兩者並無聯絡。”

“好吧,但我只接受這幅字。”

“老林”見實在勸不動,於是只能作罷:“這樣也好。”

兩人又交談了十幾分鍾後,夏希羽親自送“老林”上車離開。

“老林”在離開研究室之前還留下了一句話:“小夏同志,這次和你的長談讓我大長見識。據我所知,你今年年初改名之前獨自買醉,還僥倖被服務員撿回一條命來。以後請不要做出這種事情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現在的身體情況看上去就很不好,務必好好休息。這不止是為了你自己,還是為了你的同事們,更是為了我們的國家。至於你要的保證……我也是幾年前隨著喬公的三起三落而起落,確實沒有辦法做到那麼嚴格的保證,而且我只能告訴你……你剛剛收到的那張獎狀只有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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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最後一句話,夏希羽這才緩緩點頭:“我明白,但我更喜歡把您剛剛說的其中一句的三部分顛倒一下:以人為本才能更好地國家做貢獻。從去年我發表第一篇論文之後,我逐漸發現:科學研究,尤其是基礎理論的科學研究是一個長期工程,整個研究過程也要講科學。像我這次在一怒之下幾乎脫離學校兩個多月去搞研究,只是我恰好有了至關重要的靈感,或許我明天會有,或許以後甚至下輩子都不會有……對了,我接下來說的三件剛剛沒提到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話,請您和助理務必記下。我希望能作為我的口頭內參。也不知道我又沒有這個資格。”

“老林”立刻一臉嚴肅的示意身旁的助理如是做,隨後點頭道:“你是喬公點名要見的人,你放心講,只要你不介意你的助理也在你旁邊。”

夏希羽點頭,隨後緩緩開口:“不介意,她是自己人,可以信任。第一,根據我對科學史的淺薄瞭解,尤其是從陳景潤先生的事蹟來看,絕大多數對未來的華夏甚至世界影響深遠的研究絕不是按周、按月就可以完成的,週期至少是兩年以上,而且為了和國外的某些科研機構的某些科學家進行競爭的需要,不能或不適合發表階段性論文,更不能在有關研究前後的任何階段進行運動式的宣傳。

“總的來說,進行這樣的研究是一個系統性的工程。我不確定華夏科委方面是否知道,但我確定的是,我認識的絕大多數的中青年科研工作者們根本沒有這個概念。我說實話,我接受‘系統論’這樣的概念也是從國外的學者那裡瞭解到的,我們國家的絕大多數學者很少有我這樣自己透過學術論文獲得的海外關係,更不會幾乎每個月都和外國學者聯絡。

“第二,我希望國家能適當地對新誕生的前沿科學領域,尤其是跨越多個傳統學科領域的邊緣學科研究投入少許經費,基於我所瞭解的我們國家的狀況的考慮,試著用八百萬到三千萬,可以先不給外匯。專攻三到五個三級或四級學科,組成每個學科共計數十人的多個常設科研機構,但不能用現有的科研管理制度。”

“他們不一定能做到和我一個水平的成績,但總比對著某些國家上百年來一直維持的部分學科領域去用添油戰術去攻堅來得更有成效。如果用我瞭解的那一點點軍事知識來說,就是:攻擊一個其他人都在攻佔而沒有任何人佔領的山頭,總比去對一個要塞化的堡壘叢集進行高烈度的攻堅戰來的容易得多。我這說法不一定對,但我覺得我的能力應該可以把我想表達的意思說得很清楚。”

見“老林”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夏希羽這才接著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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