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大結局

司馬齊答應司馬煜，下詔平楊老將軍當年的冤情，恢複老將軍的地位，派人去接楊老將軍回府，同時，也封楊恆為大將軍，接管上官宮陵手上那十幾萬將士，設將軍府。

原本他還想冊封楊忬的，只是楊忬無心於功名，他的一生只有一個願望，便是平冤之後將父母接回，如今這個願望實現了，他便可以辭去身上的職務，做一個閑人，司馬齊也不勉強，便準了。

叛亂一事總算告了一段落，司馬煜向司馬齊請旨，想要去冷宮見一見太後，司馬齊也很爽快的答應，他也要去見一見母後了，再怎麼說，太後都是生他養他的母親，人不能忘本，可他現在還不想見她，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

“去吧，好好跟母後聊聊。”司馬齊拿起奏摺，“朕還有奏摺要批，就不陪你過去了。”

“臣弟領旨！”司馬煜躬身一拜，慢慢退出大殿。

進入冷宮，偌大的宮殿十分冷清，除了太後娘娘身邊的嬤嬤，就只有一個服侍她的小宮女。

司馬煜打發她們下去，“你們先下去，本王要些話和母後說。”

那嬤嬤和宮女退出去之後，太後娘娘抬頭，“難得你還有這份心，只是，你是來看哀家笑話的吧？”

若不是司馬煜，司馬齊興許不會把她打入這冷冷清清的宮殿，是他的提議讓司馬齊有藉口把她扔在這裡。

說起來也真的是可笑，她在這後宮不擇手段鬥了二十多年，竟被兩個黃毛小子打敗，其中還有一個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一個她處處呵護的兒子！

沒想到他為了一個賤奴，把自己的母親打進冷宮，可笑！

“可以這麼說，本王此次前來，只為問母後一句，母後可曾後悔？”往事如煙，司馬煜也不願再追究，他只想知道，當初逼死母妃，她可曾後悔！

“後悔？”太後娘娘愣了一下，她這一生做過的錯事無數，也害過許多人，若談後悔，她該是悔斷腸了吧！“我上官氏從不談後悔，你若是替齊兒來問那賤奴一事，你可以回去告訴他，哀家不後悔，若再從來一次，哀家還是會賜死那賤奴！”太後娘娘說的十分堅定，這件事，她沒有做錯，更談不上任何後悔之說。

一個帝王，註定沒有兒女私情，從司馬齊來求她的那刻起，欣兒就註定只有死路一條，一個帝王，怎能為一女子去求別人，簡直荒唐！

“本王問的是，對我母妃一事，太後可有後悔？”司馬煜閉上雙眼，談了一口氣，他以為太後至少會記著這件事，沒想到，她一點也沒有放在身上。

太後娘娘怔住了，原來，原來他記起來了！她就說嘛！他終究有一天會記起來的，“原來，你是為了這個才教唆齊兒對付哀家的！”

他是剛記起來，還是一直都記著，失憶只不過是他瞞天過海的把戲！若他不是真的失憶，那司馬煜可太可怕了，當時他才六七歲，就有如此心機，該多麼可怕！

“沒錯，這是一個原因，但更多的是太後你做了太多不該做的事，若是得不到報應，天地難容。”

他是恨太後當初逼死母妃，但他更恨太後對父皇下手，父皇可是她朝夕相處的丈夫，她怎麼下得了手。

“你是說先帝？哀家沒有，哀家沒有毒殺先帝，沒有！”她可以忍受他們加在她身上的所有罪名，唯獨這個不可以！她沒有毒殺先帝，沒有！

“可太醫明明說父皇是中毒身亡的，若非中毒，父皇還有一年半載的壽命，為何你連這一年半載都要奪去？”

面對司馬煜的責問，太後娘娘怒吼道，“我沒有！”

她也想此刻先帝還在，若是先帝還在，她就不必受這樣的委屈。

“只有太後你可以自由出入父皇的宮殿，不是你，難道是父皇他自己嗎？”司馬煜突然想起什麼，父皇走的那麼安詳，若是被人毒殺，他怎麼會帶著笑容離開呢？

難不成真的是父皇自殺？可是，他為何要自殺？

太後娘娘百口莫辯，她也知道為什麼，她也想知道究竟是何人那麼大膽，竟然敢謀害陛下！還要她來背這個罪。

“哀家不知，你走吧，哀家要歇息了，韓嬤嬤，將禹王送回去。”

太後娘娘下逐客令，她無論如何解釋也沒有人會相信，何必呢？倒不如不解釋，都認為是她，那就是她吧！

多一樁罪和少一樁罪並沒有任何區別。

司馬煜從冷宮出來，他突然明白了些什麼，或許，他真的錯怪太後了，太後雖然心狠手辣，但對父皇是一片真心，是父皇，是父皇想要他們誤會太後，想把這個罪加在太後身上。

看來相愛的他們之間也有仇，至少父皇對太後有恨，不過父皇已經駕崩，再去追究陳年往事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就這樣吧，就讓這些恩恩怨怨隨風而去吧！

司馬煜走上皇宮的城牆上，居高臨下看著整個洛陽，一切都塵埃落定時，他的心裡突然空落落的，像無處安放的靈魂，像沒有根的野草。

“五弟，見過母後了？她可有承認是她毒害父皇？”司馬齊不敢去質問，但他也想知道答案，他始終不願意相信是母後，可是除了母後還能有誰呢？

司馬煜搖頭，“沒有，母後一直一口否認，或許，陛下不該糾結於此，而是把心思放在政事上，好好收住父皇傳給你的江山。”

“那你呢？你又如何？真的不去找弟媳了？”他和欣兒註定不能在一起，可他希望司馬煜能和言芷畫幸福地生活下去。

他不知道司馬煜究竟在害怕什麼，明明前路一片平坦，為何不走上去？

只見司馬煜自嘲地笑了笑，“罷了，既然她決定離開，臣弟又何必勉強呢！”

他望著遠處，他何嘗不想去找畫兒，只是，只是，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