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菲菲的心好痛,為什麼,為什麼我等了那麼多年,我愛了那麼多年,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為什麼!”上官菲菲不甘地抗拒著。

她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讓人心碎,這讓躲在遠處的言芷畫心生猶豫。

她這麼做是不是錯了,或許,她並沒有上官菲菲那般愛著司馬煜。

她離開司馬煜還能好好活著,而上官菲菲或許不行,以她偏激的性格,就算今日她敗了,還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有個死纏爛打的對手並不是好事,而更可怕的是這個對手絲毫不理會自己的輸贏。贏了會欣喜若狂,輸了卻還是會一如既往,沒有放棄的念頭。

“菲菲,天下不止司馬煜一個男人,你又何苦要折磨自己呢?”老夫人看著上官菲菲這般,心生不忍,但她也改變不了什麼,或許,確切地說,她並不想改變這個事實,言芷畫成為禹王妃,她沒有理由去阻止。

“姑奶奶,菲菲不想要其他人,此生此世,我只要煜哥哥一人就好,我上官菲菲此生非司馬煜不嫁。”上官菲菲什麼勸也聽不下去,此刻的她已經沒有什麼理智。

“為什麼,為什麼呀,為什麼煜哥哥娶的人不是我,那麼多年了,我苦苦追尋他那麼多年,他為什麼不要我……”上官菲菲哭天喊地,似乎要告訴所有人,她愛了司馬煜那麼多年,不允許他不要她。

言芷畫閉了一下眼睛,準備走出去,只是她剛踏出一步,便被欣兒拉住。

欣兒把言芷畫拉回房裡,外面的事情交給老夫人他們就好,現在言芷畫出去,此事只會鬧得更狠,上官菲菲不是一個可以講理的人。

若是她能聽的進別人的話,就不會不顧天下人的笑話來大鬧。

“小姐,你這是要做什麼?此刻你若是出去,鐵定不能全身而退,外面有老夫人,她不會讓上官小姐亂來的。”欣兒關上門,把言芷畫推到椅子上坐下。

跟在言芷畫身邊這麼久,她也明白言芷畫是個怎麼樣的人,她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對她好的人她不會忘記,對她不好的人她也不會讓他們得逞,而對於無辜的人,她不忍心傷害。

上官菲菲和上官寒羽都是無辜的人,她不想他們因為她自己而受到什麼傷害。

今日見上官菲菲這般絕望,她一定是想上去勸說,或許會選擇退讓。

可那是司馬煜啊!言芷畫真的能夠瀟瀟灑灑地退出嗎?不能吧!

“可是,她畢竟只是一個無辜的小女孩,本該天真爛漫地生活的。”言芷畫感嘆一句。

她確實是想出去告訴大家此樁婚事取消,有任何懲罰都由她來承受,但轉念一想,這些後果是她可以承受得了的嗎?

她私自出去說取消,又把司馬煜置於何地啊!憑心一問,她真的願意就此放手,完完全全地放開司馬煜嗎?

她不知道!她不是聖人,她也有私心,所以她很糾結,很痛苦,這不是上官菲菲的錯,難道就是她的錯嗎?

她又做錯了什麼?

“小姐,感情這種事情是不可以勉強的,你總是勸說欣兒要順其自然,面對自己的本心,可是小姐何嘗不需要面對自己的內心呢?小姐對禹王的愛其實不必欣兒對越王的愛少,只是,你一直告誡自己不要去承認罷了,其實吧!欣兒也想開了,欣兒努力地去爭取過,結果如何不由得欣兒控制,無所謂,可是,小姐你不一樣,你們的前路沒有太多的阻礙,你們只需要跨越自己內心的阻礙就可以了。”欣兒說著,滿臉羨慕地看著言芷畫。

只要他們倆都稍稍放下身段,便可以攜手並肩,一起來面對未來的困難,只是言芷畫她不自信,她不能保證司馬煜對她的感情,而司馬煜也不確定,不確定言芷畫對他是感情還是利用。

兩個人彼此信任又彼此猜忌,是感情中的大忌,但他們都存在。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欣兒能看出來,而言芷畫卻看不出來。

任憑言芷畫聰明伶俐,但一旦關於她和司馬煜之間的事情,她就會迷失方向,找不到突破口。

愛情就是這般奇妙,給人一種安全感,同時又給了你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過不了彼此猜忌的時期,註定有緣無分。

“我……”欣兒說得沒錯,她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勇敢,她怕失去,所以不敢去擁有。

特別是像司馬煜這般完美的男人,只是除了司馬煜,她從來沒有對其他人産生過一絲一毫的幻想,在司馬煜面前,她好強,卻也示弱,而對其他人,她只有一貫的冷漠。

這就是區別,可他不知道這區別究竟是為了什麼。

欣兒見她猶豫,連忙追擊道,“小姐,你對我們說對別人狠點,對自己好點,可小姐從來就沒有做到過,小姐,這次幸福的機會,你千萬不要放棄。”

這門婚事已成定局,言芷畫不能有其他的想法,不然只會害了她和司馬煜。而司馬煜主動在大殿上向陛下請旨已經不容易,此刻言芷畫悔婚,不僅傷了司馬煜,更是犯了忤逆君王之罪。

在這個君王統治的社會裡,還有什麼比忤逆犯上的罪名更嚴重?

“我明白,我不應該有這樣的想法,更不應該有這樣的行動,但……”也許,這不是最好的選擇。

她開始猶豫,開始想要退縮,她開始懷疑自己的選擇,她變得那般優柔寡斷,患得患失……她開始不像自己。

“小姐,明日便是大婚了,各國使臣潘王已經派人前來,這個時候,你一定不能讓陛下失了面子,更不能讓禹王失了面子啊,還有,我們府裡上上下下的性命也都在小姐一念之間,還望小姐三思。”欣兒把其中的厲害關系捋了一遍給言芷畫,她已經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勸阻言芷畫。

該如何選擇,就看言芷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