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言鳳愉果然回到府上。

府裡並沒有什麼人去迎接,除了言芷畫。言芷畫帶著欣兒在門口等著,福伯也跟著出來了。

“二姐姐,歡迎回來。”言芷畫主動張開雙臂,一臉天真無邪地看著言鳳愉。

言鳳愉靜靜地看著,努力地擠出一個笑容,“謝謝你,三妹妹。”

言鳳愉的變化讓言芷畫大吃一驚,沒有往日的任性,取而代之的是內斂,是令人捉摸不透的距離感。

看來這一年確實讓言鳳愉改變了不少。

“二小姐,快些進來吧!”

言鳳愉等人進入府內,福伯連忙關上大門,叫人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火盆,放在言鳳愉的腳下,讓言鳳愉跨過去。

“二小姐,跨過這盆子,小姐就可以回府上住了。”

言鳳愉很淡定地看了一眼腳下的盆,微微一笑,沒有任何抗拒,聽話地跨了過去。

福伯見言鳳愉改變了不少,不禁一悅,原本以為言鳳愉會吵鬧一番的,沒想到言鳳愉什麼話也不說就跨了過去。

“二小姐早些回去休息,老爺已經正在忙著公務,抽不出時間來看小姐,不過老爺已經吩咐下人們給小姐準備晚飯替小姐接風洗塵。”福伯解釋了一下言列沒有來接她的原因。

言列為何會沒有出來接她,言鳳愉當然明白,在他們眼裡她就是一個不潔身自愛的不知廉恥的女人,丟了他們的臉。

可誰又會知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言芷燕策劃的,而無論是她還是言芷畫都是這場陰謀的犧牲者。

這些日子她終於想明白了,所謂為了她好不過是利用她,利用完之後便會一腳把她踢開,完全不顧她的死活。

好在上天垂憐,讓她有看清她們惡毒面目的機會,從此刻開始,她不會信任任何一個人,更不會被人利用而不自知。

言芷畫一直將言鳳愉送回房間,拿出已經準備好的金釵,“二姐姐,這是畫兒的一份小小心意,就當給二姐姐接風,之前我們鬧過許多的不愉快,還望姐姐不要放在心上,就讓一切往事隨風而去,好不好?”言芷畫眨眨眼睛,一臉天真地等著言鳳愉回應。

言鳳愉接過她遞過來的盒子,複雜一笑,“之前是姐姐的不是,不應該處處針對妹妹你的,姐姐有如此下場,純屬報應。”

“姐姐何必要自慚形穢呢?我們都是姐妹,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妹妹不想看姐姐有任何事情,還望姐姐也是如此。”言芷畫對言鳳愉微微一笑。

言鳳愉也回給她一個笑容,“妹妹,我要先沐浴更衣,就不送妹妹了,多謝妹妹不嫌棄地來看我。””

“二姐姐這是什麼話,姐姐知道的,畫兒從來都秉承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姐姐不與畫兒為敵,畫兒自然不會主動找姐姐麻煩,畫兒不打擾姐姐了。”言芷畫說完,向言鳳愉福了福身子,淡淡一笑,轉身離開。

出了言鳳愉的院子,她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言鳳愉是改變了,變得更加有心機了。

這樣的人若是成為敵人,一定是一個可怕的敵人。當然,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也不會奢望言鳳愉會放下成見與她交好,她只希望言鳳愉不要再與她為敵。

不然,她可不會手下留情,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若當初不是她們處心積慮想要毀了她,也不會落得這麼一個下場。

“小姐,看來二小姐變化還真大。當初她可是想要了小姐你的命,而今日看來,她卻是十分的冷靜,看來是吃一塹長一智了。”欣兒也不知道是該放心還是該擔心,言鳳愉的改變不知道是對她們有利還是有害。

大小姐成為陳南王妃,二小姐又回來了,小姐的處境就更加危險了,若是她們再聯合起來對付小姐,那該怎麼辦?

如今真的是多事之秋,五皇子失蹤,大皇子稱王,二皇子又無心帝位,如今的局勢對司馬煜很不利,而言芷畫又選擇和司馬煜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若還找不到司馬煜,小姐就危險了!

相較於欣兒的擔憂,言芷畫倒是十分淡定,“無妨,既然二姐姐變聰明瞭,與聰明人打交道雖十分危險,卻又迂迴的餘地,不想以前,搞得大家都不歡而散。”而她覺得,這次言鳳愉回來,更想要對付言芷燕和鐘氏,畢竟是他們翻臉不認人,讓她成為犧牲品。

而言芷畫卻是光明正大的與她對抗,比起表面上的敵人,別人更痛恨在背後捅刀子的偽朋友。

她盡可隔山觀虎鬥,看看她們誰勝誰敗。她不是聖人,做不到憑自己一己之力去化解別人所有的恩怨,保全所有人。她只能盡可能的保護自己身邊關心自己,真正待自己好的人,而其他人,與她無關。

“不管怎麼說,小姐還是要小心點,處處留點心,以免被她們再次算計。”欣兒對言芷燕她們已經産生陰影,上次想毀言芷畫不行,她們定然不會善罷甘休,一定還會再找機會除掉言芷畫這顆眼中釘,當然,言芷畫並不是那麼好對付,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更何況五皇子殿下不在,沒有人能當小姐的靠山,她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

言芷畫點了點頭,“我知道,這些日子我們就小心翼翼,不過,言芷燕的婚禮將至,她應該不會自己給自己使絆吧?我們多注意點言鳳愉的動靜,看好她就行。”

言鳳愉選擇這個時候回來,她一定是想要製造點什麼事情出來的,她不想幫言芷燕,卻也不想讓這婚事黃了。

司馬楠娶了言芷燕恰恰是她最想要看到的結果,物以類聚,免得他們來害別人。

當初,言芷畫真的瞎了眼,怎麼會看得上司馬楠呢?這樣的男人不值得託付終身,試圖依靠女人來穩固自己的地位,還真的是無恥。

但言芷燕也不是什麼好人,既然這麼喜歡裝白蓮花,那就讓她裝個夠。

言芷畫不自覺地笑了起來,想起以往的種種,想著未來,忽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們的婚事已經成了定局,就是不知道司馬煜能不能趕得回來看這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