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司馬律義還沒有來,眾位大臣已經在等候。

聽聞南宮寒要辭官,大家議論紛紛,有人歡喜有人憂,歡喜的自然是以言列為首的眾人,失去一個強勁的對手,他們自然是高興,而憂愁的當然是以南宮寒馬首是瞻地諸位將士。

他們憂心仲仲,不知道陛下會讓誰擔任大將軍這個職位,若是讓南宮振華繼任大將軍一職他們也還算沒有什麼損失,若是讓別人當,他們的日子估計不好過了。

“陛下到。”一個公鴨般的聲音響起,司馬律義從遠處走進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行禮。

“眾愛卿平身!”

待眾人起身後,司馬律義繼續開口,“今日有兩件事要宣佈,第一件,封大將軍南宮寒為鎮安侯,封南宮振華為大將軍,接任鎮安侯的職務。第二件,封司馬煵為陳南王,迎娶丞相府大小姐言芷燕,賜王府一座。”

司馬律義說完,殿內炸成一片,南宮寒這事大家有所準備倒不意外,可是司馬煵封王賜婚這就不合規矩了!

且說司馬齊和司馬煜還遠在西北,司馬煵在洛陽什麼都不做憑什麼率先封王?這對司馬齊和司馬煜極其不公平。

言列已經有所準備,所以一點也不震驚,但上官宮陵等人卻不服聖上的做法。

上官宮陵看沒有人站出來,他就率先站了出來,“老將軍勞苦功高封侯我等沒有任何異議,少將軍隨老將軍常年鎮守在外功不可沒,繼任大將軍之位也理所應當,可是,二皇子,五皇子殿下還遠在西北,此時封大皇子殿下為王恐會寒了許多將士的心,還望陛下三思?”

司馬律義似乎早已料到上官宮陵會這般說,他擺了擺手,“上官侯爺此言差矣,朕要封煵兒為王,自然是深思之後的決定,煵兒今年已經二十又二,也是時候成家立業,待齊兒和煜兒回來,朕一併封賞他們!此事無需再議!若沒有其他事情,就由欽天監擇選日子,讓陳南王和丞相千金完婚。”

眾大臣看司馬律義這般決絕,便不再說什麼,司馬煵上和南宮寒,南宮振華上前跪拜,“兒臣、臣遵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旁的言列此刻五味雜陳,不知道是喜還是憂,或許都有,喜的是自己的女兒即將成為陳南王妃,憂的是,司馬煵還沒有成為太子,若是想要他當太子,估計要好好下功夫了!

下朝後,南宮寒也不做停留,直接回了府,而南宮振華則被一群大臣攔下,正逐個向他祝賀。

南宮寒剛回到府中,南宮蓮便迎了出來,她挽著南宮寒的手,撒嬌道,“蓮兒聽說祖父辭了官?要去江南休養?”

南宮寒一臉寵溺地颳了一下南宮蓮的鼻子,“你這丫頭,訊息怎麼這麼靈通?”

“究竟是與不是?”

南宮蓮也只有在南宮寒面前才敢這般放肆,因為南宮寒寵她,即便她任性,他也可以容忍。

“是。”南宮寒點了點頭,對於這個孫女,他是捨不得大罵,她三個哥哥哪一個不是被他打罵大的?可府上的兩位千金他是寵愛至極,捨不得罵上一句。

南宮圓天生膽小,又不愛親近人,久而久之,他對南宮圓的愛也慢慢表現得平淡,雖然他送南宮蓮的禮物都會有南宮圓一份,可是就是沒有那麼親近。

“那帶上蓮兒好不好?蓮兒也想陪祖父去江南住上一住。”南宮蓮試圖說服南宮寒帶她一起去。

在這南宮府裡,她過得很不開心,不禁要承受著上官氏的冷嘲熱諷,還要看年氏的臉色,她總覺得年氏對她忽冷忽熱,想要親近又想要遠離,她不喜歡這種感覺。

再加上去年在府上大病一場,她就更不喜歡待在這府上了,難得南宮寒辭官下江南,她也想跟著去散散心。

人總是這麼憋著,終有一天會憋出病來的!而且,她怕年氏,不知道該以怎樣的心態去面對她,總害怕會惹她生氣,既然如此,何不分離一些時日,讓距離産生一些美。

“好!只要蓮兒想去,祖父哪有拒絕的道理,到時候祖父跟你母親說,讓你跟著祖父一塊去玩玩,不過祖父先說好了,若不好玩,你可不準怪罪祖父啊!”

“不會的,只要能好好陪陪祖父,蓮兒就心滿意足了。蓮兒不會覺得無聊的。”南宮蓮拍拍胸口,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這個世上,還是南宮寒對她最好,無論她想要什麼,南宮寒都會想辦法幫她得到,連她的父親母親都沒有這般呵護她。

“你這丫頭也不小了,也該收收心,準備嫁人了。”南宮寒搖了搖頭,別人都是十三四歲便娶妻生子,或嫁人生子,而他南宮家的孩子卻都這麼遲還沒有動靜,再這麼下去,又該有什麼閑言碎語傳出來了!

“祖父!”南宮蓮聽他這麼一說,臉一紅,嬌嗔地嘟著嘴。

十五歲是應該嫁人了,可是南宮蓮還不想這麼快就嫁為人婦,況且,她還沒有遇到一個可以私定終身之人。

雖然婚姻大事她做不了主,可是,若是能遇到一個情投意合之人,才算此生無憾。

“好了,不說你了,看你那小臉紅的!”南宮寒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他的蓮兒也會害羞,真的長大了!他也真的老了,歲月不饒人啊!

“對了,祖父,蓮兒見過畫兒表妹了,去年蓮兒病重的時候,幸虧有畫兒表妹在身邊照顧,不然……不然蓮兒就沒有機會見到祖父了。”說著,南宮蓮突然委屈地哭了起來。

去過一趟鬼門關,她突然一夜之間長大了許多,本以為人生在世會有很多時間,但經過那次之後,她明白了一個道理,人永遠無法預料明日和意外哪一個先來臨,若不趁著自己還可以努力的時候好好爭取一番,人生似乎就失去了該有的意義。

她不想自己的人生過得糊裡糊塗,不想這輩子被人牽著走,而唯一的辦法就是遠離南宮府,出到外面尋找自己的天地。

只是,這談何容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