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南宮寒一行人回到洛陽。

好事的百姓早早起來,想要一睹將軍的風采。

南宮寒雖然已經花甲之年,卻身材魁梧,精神抖擻,給人一種威嚴,他面無表情地騎在馬上,目光直視前方,完全忽視兩旁為之吶喊的百姓。

而身旁的南宮振華和南宮權則很照顧百姓們,他們邊走邊對兩旁的百姓微笑,跟他們打招呼,讓人覺得很親切,如此一來,人們完全忘卻南宮寒的不理不睬。

不過也是正常,南宮寒本來就有冷血將軍之稱,他年輕時也一樣,冷血無情,北漠人對他聞風喪膽,以至於這些年不敢有所行動,如今,南宮老將軍已經年老,也不知道還能保西北多少年安寧。

好在南宮家幾個兒郎都是青年才俊,年紀輕輕就能統領將士,有他們在,西北還是會一如既往的安寧吧!

“祖父,我們到家了。”南宮蓮率先跳下駿馬,把韁繩交給上前的小廝,自己則去牽著南宮寒的韁繩。

南宮寒難得露出一個寵溺的笑容,翻身下馬,牽著南宮蓮的手,走進南宮府。

看著這熟悉而又陌生的環境,南宮寒不禁嘆了一口氣,物是人非事事休,這些年一直在西北,洛陽變化得還挺大的。

“父親,夫君!”這時,年氏領著一群人匆匆趕過來。臉上露著疲憊的笑容。

南宮寒看著年氏,露出一個慈祥地笑,“阿詞,辛苦你了!”

“父親哪裡的話,這都是兒媳分內之事,談不上辛苦。”

有他這句話,年氏再辛苦也值得。

南宮寒走在前面,而南宮振華經過年氏時,溫柔地抓起她的手,握在自己寬大的手裡,感激地說了聲,“這些年,苦了你了。”

年氏眼裡含淚,“阿詞不辛苦,夫君你在西北寒苦,才是真正的苦呢!”多少個日夜的期盼,這些年所受的苦,在這一刻完全釋懷。她知道自己與別的婦人不一樣,別的婦人有丈夫陪在身邊,天塌下來,也有人替她們撐著,而她,獨自一人在洛陽,自己的夫君雖然勢力龐大,她卻要過得戰戰兢兢,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給自己和家人帶來禍端。

人,站的位置越高就越容易被人注意,千萬雙眼睛在盯著你,一個不小心就會摔得粉身碎骨。如今,自己的夫君就在身邊,年氏可以放下強勢的一面,做一會真實的自己。

南宮寒看著打理得井井有條的南宮府,不禁有些敬佩起年氏,他想起自己已經過世的妻子,不禁感嘆道,“物是人非吶,南宮府還是原來的樣子,卻多了許多陌生的面孔。”

幾名年紀輕輕的丫鬟和家丁一臉好奇地看著南宮寒,想必,他們是第一次見這位老將軍,關乎他的傳聞他們聽過不少,沒想到今日卻能近距離地看一看他的真容。

“是啊,父親,這些都是南宮府進來的丫鬟和家丁,上一次您見的那些,已經出府成家了呢。”

他們南宮府從來不簽賣身契,進府的丫鬟和家丁只簽了了一張四年為期的合約,到期便可出府婚嫁,而且每一個從將軍府出去的人都能領到一錠銀子作為賀禮,當然,也有一些一直留在南宮府,捨不得離開的老人。

“一代新人換舊人,也是正常,康叔,每個人發一貫錢,當做老夫給大家的新年賀禮。”

南宮寒難得回一次洛陽,自然會大方些。那些丫鬟家丁看南宮寒這麼好相處,一點不像傳說中那般冷血無情,紛紛覺得傳言不可信。

而南宮寒身邊的康叔是陪了南宮寒幾十年的老人,他比南宮寒還要和藹許多,雖然他腿腳有些不便,但做事還是極其利索。

他把準備好的銅錢拿了出來,挨個分發,拿到銅錢的家丁和丫鬟都笑得異常燦爛,笑著道謝,“多謝老太爺,多謝康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