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竹聲還在繼續,寒風刺骨。

“主子,您既然這般關心三小姐,為何不主動挑明呢?”楊恆站在司馬煜身邊,遠遠地看著站在門口的言芷畫和欣兒。

司馬煜的目光也落在遠處的言芷畫身上,他深嘆一口氣,他何嘗不想挑明,可是言芷畫的態度,讓他開不了口。

她態度如此的強硬,他無數次暗示她都無動於衷,想他堂堂大晉國的五皇子,哪裡受過這樣的無視?

雖然父皇和皇後更寵愛司馬齊,但也從來沒有忽略他,更別說底下的官員們了。

但言芷畫和她父親言列一樣,言列和他政見不一而處處與他作對他可以理解,畢竟言列是司馬煵那一頭的,但言芷畫呢?難道說言芷畫對司馬煵死心是假?只是為了迷惑他從而打進他們內部?既然如此,那她為何待他的態度如此冷冰,不應該是熱情主動嗎?

他想不通,只要是有關言芷畫的一切,他就沒法用理智去思考一切,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對這個外表偽裝堅強,實則內心並沒有偽裝的那般堅強的女孩很在意,在她不顧個人聲譽出手救他的那刻開始?

或許,為了救一個自己並不認識的陌生人,讓他躲在自己的浴桶之中,這樣的膽量又怎能不提起他的興趣?

他越發覺得自己對言芷畫不僅只是關心與感興趣那麼簡單,特別是看到她和上官寒羽站在一起的時候,他有股沖動想要上去把她拉走,但每次,他都能把這股沖動壓下去,裝作若無其事地觀看著。

“你們倆繼續好好保護三小姐,若是三小姐少了一根頭發,你們就不必來見我了。”

從小跟在司馬煜身邊,楊恆和楊忬自然明白不用去見司馬煜是什麼意思,他們倆心照不宣地對望一眼,齊齊下跪,“屬下明白。”

他們是司馬煜身邊最信任的兩人,他卻把他們派在言芷畫身邊,除了監視言芷畫,時刻向司馬煜彙報之外,他們最主要的職責還是保證言芷畫安全,他們似乎已經成為言芷畫的貼身侍衛,雖然沒有完全受命於言芷畫,但對她的命令他們卻不能不從。

“辛苦你們了!”司馬煜負手而立,仰著頭看著天上那道彎彎的月牙。

“屬下不敢,這是屬下應該的!”

司馬煜地命令便是鐵命令,司馬煜對他們有救命之恩,當年若不是司馬煜出面求情,他們一家逃不過被砍的命運,那年司馬煜才五歲,一個五歲的孩童就能分辨忠奸,實屬難得,而由一個孩童出面求情恰恰是最有利的。

司馬煜當年無心之舉,讓他們楊家得以逃生,雖然父親被流放,母親也跟著他一同去西北寒苦之地,但終究是保全了性命。

從那刻起,楊恆和楊忬兩人便一直跟隨司馬煜,他們努力習練武功,就是為了報答司馬煜當初的救命之恩。別說讓他們兩個一直守護在言芷畫身邊,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他們也不會眨一眨眼睛。

“我回去了,這裡就交給你們了。”司馬煜依依不捨地看了一眼言芷畫,那邊的言芷畫絲毫沒有察覺有人在遠處看她,只見言芷畫和欣兒從門檻上下去,走到走廊上看了看外面,嘴角動了動,不知道再說些什麼。

他知道他不能再做停留,西北之事他還要做好萬全的準備,不為了被天下人稱贊,只為了能夠保障言芷畫和司馬齊的安全。

“恭送主子!”楊恆和楊忬單膝下跪,一手著地,低著頭送司馬煜離開。

司馬煜施展輕功,輕松地消失在漆黑的夜空。

確定司馬煜離開後,楊恆和楊忬才抬頭,望著司馬煜離開的方向,慢慢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