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停下,車內的言芷畫和欣兒對望一眼,點了點頭,然後掀開簾子下去。

老夫人先一步進去皇宮和皇後娘娘敘舊,走前交待言芷畫她們謹慎小心,切勿亂跑惹事。

“妹妹,這可是皇宮,可不要給我們丞相府丟臉!”

言鳳愉見言芷畫也能來參加這次宴會,不禁憤憤不平,不由得笑著譏諷,她看著言芷畫衣著簡單,不由得有點嫌棄。

言芷畫也回以微笑,“大姐、二姐放心,畫兒一定會謹言慎行,不會惹事的。”

言鳳愉冷哼一句,理了理她那鑲著金邊的擺裙,然後拉著言芷燕離開,留下一臉平淡如水的言芷畫。

言芷畫也不生氣,依舊笑著目送她們離開。

“小姐,二小姐雖然處處刁難小姐,但大小姐才是小姐真正要防的對手啊!大小姐雖然表面不曾難為小姐,可她眼裡盡是算計,小姐不得不防。”聰明人深藏不露,就如言芷畫一般,只有自以為是的人才會處處展露鋒芒,生怕別人不知道一樣,笑裡藏刀的人才是最可怕。

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如果說言鳳愉是那明槍,言芷燕就是那暗箭。

言芷畫沒有接著欣兒的話,難得欣兒能看得這麼明白,言芷畫果然沒看錯,她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言芷畫收了收心情,理了理衣裳,“我們進去吧。”離宴會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可是她們也得早些出席,皇後的宴會,自然是不能遲到的。

欣兒點頭,跟在言芷畫身後,慢慢地向禦花園走去。

禦花園很大,假山和池水相得益彰,各種不知名的花爭先恐後地綻開著,雖然已經入秋,可是這禦花園卻感覺不到半點秋天的跡象,這些話開得鮮豔,很明顯的,秋天正是適合它們的季節。

“這花兒雖美,卻缺少真正懂得欣賞它的人,可惜了。”

言芷畫突然停在一朵朵紫藍色的花面前,不由自主地心生感慨,皇宮中的人,雖然個個錦衣玉食,卻少了自由,也少了一份平淡的心。這花再美,也不會有人來欣賞它。

整日精於算計,又怎能靜下心來品花呢?

“是啊,人人都羨慕住在皇宮裡的妃子、公主,卻不知她們也有許許多多的無奈,也有許許多多的身不由己,遠不如平民百姓來得自在,就如賞花這件事來說,平民百姓有時間也有興致去欣賞各種鮮花,只是卻難得見到那麼多美麗的花朵,而皇宮裡的人,有花,卻沒有時間去觀賞。”欣兒突然想起什麼,臉上莫名其妙地悲傷起來。

言芷畫突然轉笑,“只是,真正能看透這些的世人並不多,能靜下心來看一看身邊的風景的人也極少,否則就不會有那麼多殺戮與爭鬥了。”

言芷畫活了兩世,也未能徹徹底底地看透,更何況一般人呢?想必許多人都在為權利爭得頭破血流,想進入這富麗堂皇的宮殿的人也數不勝數。

“統治者只顧著自己膨脹的慾望,卻忽視天下黎民之苦,為了擴充自己的實力,不斷去搶取別人的領土,殘害別國的百姓,這不是一個好的統領者,只是,他們有他們的野心,都有想要統一天下的野心,任何一個統領者都會有同樣的想法,這就要看誰的實力強了。”欣兒莫名其妙地說了很多藏在心裡的話。

“確實……”

言芷畫還沒有把話說完,身後便傳來一個聲音,“你們好大的膽子!”

言芷畫和欣兒一驚,連忙轉身,只見一個風度翩翩的男子正向她們走過來,男子一副嚴肅的表情。

言芷畫的記憶中沒有這男子,應該是不認識眼前這男人,但是她又覺得他格外面熟,似乎在哪裡見過,卻又似乎從未見過。

“你是?”言芷畫脫口而出。

“你們可知道議論國事可是死罪,況且還明目張膽地在皇宮裡議論?”男子緊蹙著眉頭,一臉嚴肅。

言芷畫和欣兒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們觸景生情,一時忍不住就說了出來,沒想到竟然被人聽了去。

看眼前這男子,身著名貴的錦衣,而且能隨意在禦花園裡走動,不是個皇子,也是王侯將相的公子。若是他執意要追究,她們恐不能全身而退。

言芷畫她們打量男子的同時,男子也在打量著她們,“看你們這打扮,似乎也是有頭有臉的千金,怎麼就這麼不懂事呢?”男子圍著她們轉了一圈。

言芷畫和欣兒對望一眼,不約而同地看向男子。

“我看你們也是初犯,就不重罰你們,不過呢?”男子臉上嚴肅的表情消失殆盡,隨之邪笑起來。

看他不計較,言芷畫她們鬆了一口氣,若是他真的把她們交出去,恐怕她們不死也會一身殘。

“不過呢,你們得幫我一個忙?”

看著男子不懷好意的笑容,言芷畫和欣兒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最後,欣兒還站出來挺了挺胸,“好!”

不管是什麼,她們都要答應他,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誰讓她們給他抓住了把柄,不妥協也得妥協。

言芷畫吃驚地看著欣兒,她知道欣兒這麼做是想把所有的罪攬下,讓她可以全身而退。

只是她們真的能全身而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