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準備一下,我們去南宮府。”言芷畫吩咐一句,繼續把目光放在銅鏡上。

銅鏡裡的自己,一張小巧精緻的臉蛋,即便不施粉黛也這般傾國傾城,怪不得言芷燕和鐘氏她們容不下自己,這張面孔,估計到哪別人都容不下她。這就是樣貌太好的煩惱,人嘛,有時候還是平平淡淡的好,樣貌雖不出眾,但也可以少去許多不必要的煩惱,未嘗不好。

欣兒把小螺打發下去,一邊幫著言芷畫梳發,一邊嘮叨起來,“小姐當真要去照顧南宮小姐?南宮小姐得的可是天花,小姐這一去,恐怕不是那麼輕易能全身而退的。”只要言芷畫踏進南宮府,想出來就難了,這是人人懼怕的天花,即便最後言芷畫能夠平安出來,也許有些人也不會讓她這般輕易地走出來。

南宮府的夫人年氏現在有求於小姐才會這般客氣,但等到南宮小姐香消玉殞的時候呢?說不定一個傷心欲絕,把小姐也陪進去,那不是糟糕了。

對於言芷畫這個決定,欣兒是不贊同的,她以為沒有必要冒這個險。

雖然言芷畫胸有成竹,但她還是隱隱擔憂,很多事情不是你有信心便能做好,這世間有太多的事情由不得人去控制,她始終無法放心言芷畫去冒這個險。

言芷畫從鏡子中看著欣兒愁眉的面容,“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只是,這段日子你可要離我遠些,收拾一下,我們去南宮家住上一段日子,直到表姐……痊癒。”

言芷畫也不知道南宮蓮會不會真的能痊癒,但答應了年氏,就一定要盡心盡力,否則必定會弄巧成拙,自掘墳墓。

陽光燦爛,言芷畫的心情更佳,也不知道為何會如此開心,就莫名其妙地內心愉悅。

來到這裡那麼久,這還是第一次真真正正的開心,暫時放下勾心鬥角的算計,暫時放下看不到未來的焦慮,只是輕輕鬆鬆顧著眼前。

不到一柱香的時間,馬車便緩緩停下,車夫為她們掀起車簾,言芷畫走了下去,欣兒拿著行李,一同下了馬車。

“小姐,要不要再考慮一下,這不是小事,萬一……”

望著南宮府三個大字,言芷畫笑了笑,打斷欣兒未曾說出的話,“進去吧,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既然選擇了這條路,言芷畫就沒打算過打退堂鼓。

這次,若是南宮蓮病情好轉,她便打賭成功,從而拉進她和南宮家的感情,只是若是南宮蓮好不了,就要看年氏怎麼想了,畢竟一個人在悲傷之時,容易做事不計後果。

言芷畫要來的訊息早已派人傳達給年氏,此刻年氏正領著一群丫鬟迎著言芷畫走來,她面帶微笑,很是慈祥。

言芷畫微微福了福身子,輕喚一聲,“舅母。”

“畫兒,你當真要去照顧蓮兒嗎?”年氏拉著言芷畫的手,再次確認。

言芷畫用堅定的眼神看著她,點了點頭,“府上的人都害怕,但畫兒不怕,畫兒一定會盡心盡力去照顧表姐,直至表姐痊癒。”

年氏聽她這麼一說,眼眶濕潤起來,她感動地道,“畫兒,謝謝!謝謝你!”

“這是畫兒應該做的,表姐畢竟是畫兒的姐姐,畫兒定不願意看到她受這樣的苦,好了,不多說了,領我去表姐的住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