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芷畫就這麼過了兩天平靜的生活,她看著院子裡的雜草已經被她們除盡,不免有點自豪。

“小姐,大小姐和二小姐她們過來了!”欣兒靠近言芷畫耳邊,輕聲細語道。

言芷畫點頭,似乎早就料到一般。

她是一早就猜到言芷燕她們不會善罷甘休,只是沒想到她們居然能忍了兩天才來。

“走!去會會她們兩人!”言芷畫說著,提起裙角,慢慢向正院走去,這兩人消停那麼久,已經算極限了,再不來,倒奇怪了。

言芷畫人還沒到,就先聽到一個刁鑽刻薄的聲音在挖苦著,“也不看看她自己是誰!皇後娘娘的賞賜也敢領!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不用看,言芷畫都知道那是言鳳愉的聲音,言芷燕她是從來不會站出來說些什麼,只會在背地裡暗中操作,也恰恰是這種人才讓人頭痛!

“二姐姐說的誰呢?”

言芷畫邊笑著開口,邊提著裙角跨過門檻走進去。

言鳳愉一臉不屑地盯著言芷畫,“還能有誰?就是那一出生就剋死母親的人唄!”言鳳愉口無遮攔,絲毫不顧及言芷畫的感受,言芷畫是能忍,但也不是毫無底線地忍下去。

言芷燕也覺得她說得不妥,這些話怎麼能當著言芷畫的面說呢?私底下說說就好!

“愉兒!說什麼呢?”言芷燕呵斥一聲,然後抬頭觀察言芷畫的臉色。

言芷畫本來已經黑透的臉慢慢恢複正常,“二姐姐這話是說給妹妹我聽的麼?”她明知故問。

言芷燕還沒等言鳳愉開口,搶先一步,“怎麼會呢?你二姐只是隨口說說,並沒有特意說給誰聽。”

“大姐!”言鳳愉生氣地跺了跺腳,她此時已經被妒忌沖昏頭腦,早已聽不進言芷燕的話,“我就是說你!你又能怎樣?”

言芷畫失聲大笑,她知道言鳳愉蠢,但她沒想到她真的一點頭腦都沒有,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跟她客氣,撕破臉皮也好,“二姐姐這話就不對了!且不說二姐姐只是一個卑賤奴婢生出來的女兒,沒有資格這般說我!妹妹不知二姐姐這樣詆毀妹妹對二姐姐來說有何益處?傳到外面去,別人只會認為二姐姐絲毫不顧姐妹之情詆毀妹妹,這樣對姐姐的名聲好嗎?”

言芷畫句句在理,回擊言鳳愉的同時也讓她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這麼詆毀言芷畫對她來說一點好處也沒有!

言鳳愉雖刁鑽,但她也知道自己名聲被毀後的後果,她名上是丞相府的千金,也是由大夫人扶養長大,但她的生母始終只是大夫人身邊一個卑賤的貼身丫鬟,別人給面子給大夫人便喚她一聲二小姐,不然誰會把她當千金看待!

這些年,她仗著大夫人的聲勢處處刁難言芷畫也是因為自己的身世還不如言芷畫,她怎能不恨?如今若是傳出什麼不利她的言語,恐怕這輩子都沒有那家公子願意娶她了吧!

“你……”言鳳愉雖然憤憤不平,卻不敢再多說什麼。

言芷燕看著言鳳愉妥協,連忙站了起來,這件事鬧大了丟的可不是言鳳愉一個人的臉,恐怕連她也會受到牽連,“好了,都是自家姐妹,說著鬧著玩也不必當真,一人退一步!過兩日便是花燈節,到時候我們還要一起去燈會賞燈呢!就是不知三妹妹準備花燈了沒有?”

花燈節?準備花燈?言芷畫蹙眉,這又是什麼習俗?這言芷燕說這些話想要做什麼?

看著言芷畫猶豫,言芷燕掩嘴而笑,“莫非妹妹還沒有準備吧!哦?姐姐我倒忘了,妹妹是從來不過花燈節的!唉,真可惜,原本我們姐妹三人是可以在花燈節上好好玩,促進促進感情……不過妹妹放心,姐姐也絕不會勉強妹妹想起傷心事的!”言芷燕一驚一乍,轉彎抹角,言芷畫一時也猜不出她的用意。

她倒還是喜歡和言鳳愉說話,直白易懂,不需要這般兜圈子,“是妹妹沒有這個福氣與兩位姐姐一起遊玩!”

言芷燕看她這麼淡定,閃過一絲詫異,不過她很快就恢複正常,“那姐姐就不打擾妹妹休息了!”說著,她給言鳳愉一個眼神,便走了出去。

待她們離開後,欣兒才開口,“這大小姐話裡有話的,聽著還真讓人不舒服。”

“她是話裡有話!”問題是她還不知道言芷燕究竟想說什麼!“欣兒,你說她說會讓我傷心的事究竟是什麼事呢?”

言芷畫一時還真想不起來,自從她和言芷畫這具身體慢慢磨合之後,原來的記憶只是模糊模糊地記著,似乎她想要努力忘卻一些不願意記起的事,這些事或許對她來說,是痛苦的吧!

言芷畫從小孤零零長大,也沒有什麼朋友,唯一能讓她傷心的,恐怕也只有當今太子司馬煵了!想到司馬煵,言芷畫的身體突然顫抖一下,這是身體本能的反應,有種莫名其妙說不出的難受。

她對司馬煵是沒有什麼感覺,如果要說有,也只有恨!不過除了恨,她也應該感激他,若不是他,她言芷畫也不會成為言芷畫,這個仇要不要報,她還需要仔細琢磨!

言芷畫雖恨他,卻也捨不得傷害他吧!既然如此,她就先按兵不動,若是司馬煵敢來招惹她,她也不會因為誰而手下留情!

這是她言芷畫的準則!誰也改變不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班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