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言芷畫從床上坐起,昨夜,她迷迷糊糊睡了一覺,雖不算睡得安穩,但足以養了精神。

這樣的覺換作在前世,也是奢侈的!

簡單的梳洗後,她離開青兒的房子,回到自己的房子。看著還在床上熟睡的青兒,她用手探了探青兒的額頭,退燒了!

“小姐……”青兒發出微弱的聲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夢囈,但言芷畫還是探著頭,過去聽她說什麼。

“水……”

水?“好,我給你去拿水!”

“來,小心點!”言芷畫細心地喂青兒喝水。

言芷畫她還從來沒有這般細心的去照料一個人,即便是她自己受了傷,也是粗略的處理一下,然後讓她自然癒合,那是她皮厚,自然也沒有太多的時間讓她慢慢處理傷口。

現在她才發現是她自己對自己太狠了!往後,她會加倍對自己好,唯有愛自己的人才配更好去愛別人!

“小姐,你一直在這裡照顧我嗎?”青兒喝了水後,清醒了不少,看著言芷畫這麼細心地對自己,眼睛不禁濕潤起來。

她只是一個丫鬟,怎麼能奢望主子來照顧?

“沒有,我剛醒,便過來看看你!”言芷畫冷冷地開口,把手上的茶杯放回桌子上。

面對言芷畫的冷漠,青兒蒼白的臉上露出笑容,她知道她的小姐是關心她的,就像她關心小姐一樣。

所有人都知道言芷畫是丞相府的三小姐,外祖父是南宮麟,只是誰又知道言芷畫在這丞相府中過得與丫鬟並無兩樣,諾大的院子就青兒一個從小服侍到大的丫鬟,丞相不管她,南宮家也不會管她,她身後有這些勢力又如何?終究沒有真心為她著想的人!

“好好休息,我去為你取藥去。”言芷畫拍拍青兒的肩膀,起身離開,去叫鐘氏為她請太醫是不可能的,經過昨天那一鬧,鐘氏早已恨她入骨,老夫人呢,看她也不會去在意一個丫鬟的性命,思來想去,她只能想到一個人。

是時候去見一見司馬煜!西偏門!言芷畫回到青兒的房間,取出一件簡單的丫鬟服侍穿上,然後往西偏門走去。

“三小姐?”盧伯看到言芷畫明顯地吃驚,“三小姐這是要去哪?”

“盧伯,實不相瞞,我要出去買副藥。”言芷畫也不隱瞞,既然這盧伯能幫青兒,她相信他一定也會幫自己。

不知道為什麼,言芷畫總有一種感覺,這盧伯雖然不常與府裡的人打交道,卻有意無意地向著言芷畫,這是什麼原因,言芷畫還沒有機會去弄清楚!

“是青兒吧!那丫頭,太死心眼,不會變通,總是要吃苦的!”

盧伯說著,不禁嘆了一口氣,“青兒那丫頭肯定給小姐您惹不少麻煩吧?”

“那倒沒有,在這個深院裡不是你不想惹麻煩,就能沒有麻煩的。盧伯的恩情,畫兒會記在心裡,日後定會湧泉相報。”言芷畫對盧伯深深鞠了一躬,她不是恭維,而是發自內心的感謝。

人在落魄時的感情是最珍貴的,沒有對你落盡下石,而是給你雪中送炭的人更是難得可貴的!

“三小姐,那你自己小心點。”盧伯送言芷畫都門口,叮囑她一路小心。

言芷畫回頭微笑,“放心吧!”

離開丞相府,言芷畫把帶著紗布的鬥笠戴在頭上,雖然她刻意穿了丫鬟的衣服,可是她那傾國傾城的樣貌卻無法改變,再像上次那樣圖些藥水在臉上嚇唬言芷燕是不可行的,畢竟這是在大街上,遇到熟人可不好。

只是,要怎麼才能找到司馬煜呢?言芷畫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來音樓這三個字。

既然司馬煜能在來音樓拿到那麼重要的解藥,那來音樓的老闆即便不是司馬煜的人,也該知道怎麼才能見得到司馬煜!

她實在是找不到其他辦法,在丞相府她不知道可以找誰,唯一能想到的也只有司馬煜,這次請他幫忙,也算是兩清了!

“你好,請問來音樓怎麼走?”

言芷畫隨便問一個經過身邊的路人,那人看了言芷畫一眼,“一直走,然後右轉就到了!”

“謝謝!”言芷畫到了聲謝,立馬往來音樓走去。

果然,沒走多久,言芷畫就看到右手邊那古典的茶樓,她抬頭看了一下四周,人跡稀少,看來這來音樓的客人並不多!

她想著,不知不覺往裡面走了進去。

光看外面看不出什麼,進到茶館裡面才發現內有乾坤,怪不得客人不多,想必來這裡的人都是些文人雅士。

言芷畫不懂欣賞這些山水畫,也不知道這些字畫價值多少,她只知道進到這裡的那刻,突然感覺很舒適,有種前所未有的輕松,對於一個特工臥底來說,這種感覺是致命的,每位臥底最起碼要做到時時刻刻保持警惕,在不被敵人發現自己的同時也要防著身邊的人,所以,作為臥底,是沒有朋友的!

她環顧著四周,不曾放過一個細節,這茶樓的主人若不是司馬煜,那也一定是某位皇宮貴族,這些字畫,乃至屋內的擺設,幾乎都是精緻得令人咋舌,沒有關系,這茶樓又怎能在這立足?

可是,這茶樓安靜異常,倒不太尋常,雖說文人雅士不多,可是一個客人都沒有就很奇怪了,開門做生意若是沒有客人,生意該如何去維持?

既然沒有人,這個茶樓就失去了它的意義,如同擺設,還開著它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