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鵬飛怎麼會和王威這個人渣在一起?他們來做什麼?

夏語冰滿心疑惑,警惕地站在門口,沒有放他們進來。現在林見深不在家,還是小心點好。

“原來你們認識啊,那事情更好辦了!”吳鵬飛一副自來熟的模樣,側身想擠進屋,對夏語冰說,“外甥女,不請我們進去喝杯茶?表舅和王公子有大生意要和你談呢!”

“表舅,”夏語冰後退一步按住門把手,眼睛一轉,刻意壓低嗓音說,“表舅,今天林見深在家呢!他心情不好,應該沒什麼耐心談生意,要不您下次再來?”

但凡是稍微有點情商的人就該知道她這是借林見深的名兒下了逐客令,那句‘下次再來’也不過是句冷淡的客氣話,但吳鵬飛欺負她是個城裡來的女孩子,死乞白賴地往屋裡走:“唉你這孩子,瞧瞧你說得什麼話,我和你才是一家人,難道還怕了林見深一個半路撿來的外人不成?而且二伯說林見深下午上山去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吳鵬飛顯然是有備而來,特意挑了林見深不在家的時候,點頭哈腰地朝王威說:“王公子,外面熱,您快進來涼快涼快。”

王威聽了,故意傾身挨近夏語冰,半示威半玩笑地朝她吹了個口哨。

煙酒的渾濁氣息撲面而來,夏語冰皺了皺眉,後退兩步和他拉開距離。王威輕慢一笑,將墨鏡取下掛在花襯衫的口袋上,趁著這個空檔進了屋。

連鞋都沒換,在幹淨的木地板上留下一行髒汙的鞋印。

夏語冰挺討厭這種沒有教養的人,眉頭皺得更厲害了,面色也冷了下來。

“你外婆給你留了座好房子啊,有山有水有林地,一塊寶地就這麼空著未免太可惜了。”吳鵬飛左瞧瞧右看看,自顧自踱進廚房拿了茶壺茶杯,殷勤地給王威倒水。他和王威交換了個眼色,然後朝夏語冰招招手,直奔主題,“你站那麼遠幹什麼?來,坐到舅舅這裡來,舅舅跟你談一樁生錢的大買賣。”

夏語冰瞥了一眼神情輕佻的王威,拒絕道:“不了表舅,我站著舒服。”

王威呵了一聲,靠在椅背上說:“到底是城裡來的妹子,夠傲。”

吳鵬飛擠出一個諂媚的笑,打圓場道:“外甥女啊,我和王公子呢一直計劃著將這一帶開發成度假村,現在方案基本敲定了,就是需要你的配合……”

吳鵬飛說得天花亂墜,哪裡要填平,哪裡要改造,哪裡建果園,哪裡養水産,背後又有那些財力支援,說得唾沫橫飛,才發現夏語冰根本沒有認真聽。

她興趣索然地說:“表舅,我現在就是一學生,這些賺錢的門路我不懂。”

“不需要你懂,舅舅給你搞定,你只要等著大把大把的鈔票進賬就可以。”吳鵬飛頓了頓,才摸著鼻子上的油汗說,“就是,需要你點頭同意,徵用一下你的房子和院子,搞一個農家樂。”

夏語冰笑了聲:“舅舅你知道的,我不缺錢,幹嘛要勞心勞力弄什麼農家樂?”

吳鵬飛被他財大氣粗的語氣說得一愣:“這……”

啪、啪、啪——

突兀的鼓掌聲響起,王威站起身來,一邊股掌一邊笑著靠近夏語冰,“夏小姐大氣,我喜歡。”

他嘖了一聲,裝出一副為她著想的模樣,“你是不缺錢,可誰會嫌錢多呀?你看看你外婆這房,這地,這前花園後菜地還帶著一片竹林,再看看你們靈溪村的山水,不用打廣告都能吸引一群人爭先恐後的來度假。等你回了杭州,這麼好的條件就白白地空著,便宜了林見深那野種?你捨得?”

夏語冰蹙著眉,心想:你才野種!你全家都野種!

王威以為她還在猶豫,忙趁熱打鐵:“就你一個小姑娘,是鬥不過林見深的,與其擔心被他騙去遺産,還不如交給你舅舅打理,好歹你舅舅是你親人不是?你總不會寧可信任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外人,也不肯信任自己的親表舅吧?而且,我保證你兩年之內能賺到這個數……”

他用手勢比了個數字,夏語冰很誇張很配合地‘哇’了聲。

王威更是洋洋得意,滿以為這下夏語冰肯定會同意合作,誰知夏語冰並未上當。

下一刻,她託著腮,用一種極其天真無邪卻又能噎死人的語氣說:“可是你說的這個數,只是我平時的零花錢哎。”

王威:“……”

吳鵬飛:“……”

屋內安靜了一會兒,吳鵬飛幹咳一聲,不自然地說:“既然外甥女這麼有錢,不如入個股?”

“那您得跟我爸去談。”夏語冰知道吳鵬飛當初做生意時欠了夏宗澤不少人情,肯定是沒那個臉皮再去談入股的事了,何況夏宗澤是誰?商界精英,能糊弄得住?

果然,吳鵬飛面露為難之色,顧左右而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