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之柱(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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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動得吸鼻子:“我也很想你!”
“打你……”她與我同時說。
緊接著,我的下巴就被一記幹脆利落的下勾拳給擊中了。
她打完後,突然勾住我的脖子,整個人壓上來,我故意不坐穩,便真的被她給撲倒在了床上。她看起來膽大包天,真要做些什麼卻還是羞澀,只是試探性地用嘴唇碰了碰我的嘴角。“當然,也是有點想你的……”
我猛然意識到,阿曇之所以有本事把龍馴養成貓,很可能就是因為她深礙“打一個巴掌,給一顆甜棗”的道理。我的女孩在我懷中,我們考慮的卻不是正常情侶應該考慮的事。
阿曇:“我準備好了。我早知道你想上我,你上吧。”
“那我來了。”我努力不去深想這句話的歧義,抽離靈體後,進入了她的身體。
我如願讓“阿曇”穿上了我送她的小粉裙子,在校園中招搖過市。
不得不說,女人一旦穿上了漂亮衣服,就必須小步子小步子地走、隨時隨地都要注意舉止的優雅。這樣不過一個小時,我就想撕爛這該死的拖地裙擺。
“撕拉”。我在準點趕到教室,人進了門,裙擺卻被門外的鐵定勾住,破了一道大口子。我索性撕掉多餘的裙擺,將長裙變成了一款露出小腿的短裙。
接下來我便成為了目光的焦點。我不以為然:在煢孑,人們都以袒露肉體為美,袍子都是清涼透風的款式,男子露出胸腹肌肉,女子露出香肩玉璧,都不算什麼。難不成現在人們的接受程度連一百年前都不如?阿曇長得好看自然要多炫耀,她低調我便多幫她炫耀,但要是有誰敢對她起什麼心思,我多得是方法讓那人懷疑人生。
這一堂課講的是煉金術,那些物質轉換的公式對我來說都是些早已爛熟於心的知識,我來上課的目的只有教授,也就是機械學院院長,沉默。
課後沉默身邊聚集了一大堆女生,向來她們來上課的目的也多半是為了教授。我發揮了力量上的優勢,扒開了一眾女生,擠到了沉默身前,掛上了虛偽的笑容:“塔西圖教授,課上有好多題我都不懂。”
沉默道:“如果題目的數量級很大的話,請在我的答疑時間來找我。”
“塔西圖教授,請問煉金術可以把一個人變成另一種生物嗎?”
沉默:“不可以。這在煉金術的第一課就講過了,我希望聽到更有價值的問題。”
我說:“那好吧,是我記錯了,變成另一種生物的魔法叫做‘變形術’。魔法師會做的一件事,就是變成別的東西,換成另一種形體。好比戴上了一層靈活的面具,看到那層面具的人會把魔法師戴的面具當做魔法師真實的模樣。但真正的大魔法師會做的不只如此,他們可以變成面具本體——真正變成另一樣生物。據說,曾有一位極寒之地的偉大的魔法師,他厭倦了身為人類的生活,有一日突發奇想,想要變成老鷹,來一段激動人心的空中之旅。聰明的他學會了老鷹的飛翔、調諧了老鷹的視力和聽覺、甚至開始按照老鷹的方式思考和生存。最後,他竟然忘記了自己曾經是個人,變成了真正的老鷹。他的腦中或許曾出現過他為人類時的零星片段,但他以為這是身為老鷹的他做了一個變成人類的夢。所以啊,這是一種危險的魔法。一不小心,施法者就會變成那層面具,再也變不回自己。”
沉默看了我一眼,冷冷道:“你跟我來。”
這條老不死的冰龍還是一副清俊少年的樣子,銀發一絲不茍,光滑得一粒雪落上去都能滑走。他的神態卻全然沒有少年的魯莽和稚氣,眼眸如一潭千年的寒冰池水,深不見底,毫無波動。在他的辦公桌上,放著一隻機械鳥,他用一根食指把玩著它,那小玩意便“啾”地一聲拍動翅膀,乖巧地停在他肩頭的袖章上。
那袖章的中央是帝國的圖騰大力神,周圍排布著七片橄欖葉,象徵著人類貴族至高無上的尊榮。普通的貴族後代出生後能獲得一片葉子,首都那些歷史更悠久的貴族後代至多能獲得三片,而其餘的橄欖葉就只有靠對帝國非凡的貢獻和軍功了。我敢確定他冰龍的身份在帝國高層中並非秘密,但他們依舊給予了他如此殊榮,只能說明他與帝國的羈絆可能比我原先料想得更深。
“阿曇,我知道你因為兩年前瓦西裡奧斯的事,一直看不慣我。”沉默淡淡道,“但我的答案始終只有一個,我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我來到人類社會,本來也不是為了交朋友。他來找過你。他與你說了什麼?”
“他倒是沒有說什麼特別的。他只是讓我見識到了教授您在授課時講過的變形術和變化術,對於這兩個容易混淆的考點,我現在終於弄清楚了。”我冷笑道:“他把公主變成了一隻豬,我本以為那是變形術,卻沒想到那其實是變化術——一種障眼法。結局是騎士團親手殺死了公主。我想,如果精通則兩種魔法的塔西圖教授當時在場的話,他一定不會得手。”
聽聞公主慘死,他也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這件事我會查清楚。”
他說會查清楚就一定會查得水落石出。我瞭解他,他對於真相有著近乎偏執的追求,他能夠把自己抽離一切阻礙判斷的元素,比如感情和世俗,用理性看待整個世界。
他與“平和之柱”契合,是天生的守護者。神柱客觀記錄著發生過的事,而他是我見過的最貼近神性的生靈。所以,我相信在塔西圖守護的“平和之柱”的時光回溯裡,有我前世的真相。
我嘆道:“塔西圖教授,我想你也有失手的時候。”
沉默瞬間反應過來:“你是誰?”
“可惜太晚了。這一次,你看不出來不怪你,我用的既不是變形術也不是變化術,我就是‘阿曇’。”
當沉默反應過來這是“禦靈”的結果,我已在屋子裡佈下了醞釀已久的結界。我用利維坦的帕拉米寶石發出共鳴,召喚出了同樣作為龍神的他的本源。
這個屋子瞬間進入了異度空間。我來到了冰龍的極寒世界,走到了那根高聳入雲的冰柱前方。我將手放在絢爛無比的冰晶上,尋找到我前世的客觀記憶。
向前走幾步,便可以回到那段再也回不去的時光。禦靈術在時光回溯中必然失效,那也就是說,這一次,會是阿曇陪我走進我的前世。
她終究要認識那個“我”,那是我的靈魂一部分,與我不同,卻又塑造了現在的我。
我扶著昏過去的阿曇,決然踏入了那扇看不見的門。
作者有話要說: 爻君對沉默講的那段關於變形術的例子,是諷刺冰龍習慣於變成人,結果把自己套入人類的面具,再也變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