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一頓踩居然會有這麼大的收獲……他要不要也試試?

“別瞎琢磨了。”茍德生呲牙咧嘴地說道:“我是剛剛明白過來,原來我從來都不是混混。”

“什麼意思?”江寧連忙問,他得問清楚。

茍德生停了一下,似乎在回憶些什麼,好半天才感嘆地說道:“我以為自己是混混,其實根本不是,真的混混哪個沒挨過揍?真說起來,我只能算是在混混群裡面體驗生活。”

“原來如此。”江寧看著茍德生腫得像豬頭的臉,總算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

原來沒被人揍過的混混是不完整的混混,這家夥捱了一頓胖揍之後,終於找到了那一絲感覺,真正像一個混混了。

這他喵的不但是一逗比,還是一抖,都可以和果子貍拜把兄弟了。

“你還有什麼想不通的?”茍德生拍了拍江寧的肩膀,雖然從頭到底江寧都沒幫上忙,不過茍德生很相信氣運這兩個字。

氣運虛無縹緲,但是誰都不敢說沒有。

話再說回來,如果不是江寧的話,柳豔紫根本就不會過來,也就沒這頓胖揍。

“我大部分都明白了,現在唯一想不通的就是為什麼不去酒吧?你提議為了慶祝喝一杯……就是一人一瓶啤酒,然後找個街心綠地開喝?”江寧確實不明白。

“別不滿意,哪有混混去酒吧的道理?酒吧裡面的東西太貴,對於咱們來說,弄點酒找個角落就能喝了。”茍德生舒展開身體,往草地上一躺。

“賤骨頭。”柳豔紫冷冷地給了一個評價,自顧自地喝起酒來。

“這感覺還不如在大學呢。”江寧拿起瓶子往嘴裡灌了一口,說實話,感覺……很屌絲。

“很正常,大學生肯定比混混的檔次高。”茍德生一點不在意。

“你現在找到自我了,回去之後怎麼辦?”江寧問道。

“什麼怎麼辦?”茍德生也灌了一口酒,哈了口酒氣,愜意地說道:“我就是我,該什麼樣就是什麼樣。咱大樓是什麼?還不就是一幢大樓?和以前有區別嗎?”

“有,很擠。”茍二錘在旁邊嘟囔了一聲,他以前偶爾也會在大樓裡面住一段時間。

別人在意的是大樓的地位越來越高,實力越來越強,他是傻子,根本不會在意這些,他在意的是現在大樓裡麵人擠人,就像鴿子籠一樣。

“聽到了嗎?”茍德生得意地說道,對傻侄子的這個回答,他太滿意了。

多應景啊!簡直是神配合。

江寧吧嗒著嘴邊,他突然感到一陣鬱悶,居然還沒一個傻子看得透徹。

“看來我還真是……居然自己被轉世大妖的名頭給唬住了。”他不由自主地撓了撓頭,或許是因為酒喝多了,江寧忘了身邊還有一個榮媽。

他說這話,原本很容易穿幫,沒想到茍德生突然變得一臉嚴肅,緊接著又變成了迷惘,然後嘖了一聲。

對這個問題,茍德生的腦子裡面一直有個結。

他對江寧實在太熟了,但是正因為太熟的緣故,他反倒看不懂江寧了,正因為如此,當江寧是轉世大妖的傳聞傳到他的耳朵裡面,他覺得終於有解釋了。

有解釋是有解釋,茍德生倒也不會因此高看江寧幾分,他舉起了酒瓶,瓶口沖著江寧說道:“喝酒,喝酒,管他上一世是什麼東西?反正你就是你,做好你自己就行了。”

江寧想了想,終於琢磨過味來了。

還真是這麼回事。

管別人怎麼想的?他就是他,茍哥還是茍哥,大樓還是大樓。

“現在看來,還是喵姐的道行高。”江寧和茍德生碰了一下瓶子,又灌了一口酒:“人傢什麼都沒變。對了,老朱、老牛和蔡皮匠也一樣,以前什麼態度,現在仍舊什麼態度。”

江寧還有一個沒說的,那就是柳豔紫。

那匹瘋馬不高興的時候,照樣踹他臉,和以前沒什麼兩樣。

說了半天,原來就茍德生道行不夠。

當然,他沒算另外一些人,比如季彩雲、馬家驊、佘蔓菁之類的,那道行更差,後面那倆直接認他做老大了。

“你們最好小心一些,我覺得你們可能有麻煩了。”突然肩膀上的榮媽發話了。

“麻煩?”江寧猛地一激靈,他甩手扔掉了酒瓶。

啤酒瓶沿著斜坡滾了下去,一路上滿是白色的泡沫亂噴亂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