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李大媽的安排,據說,那株臘梅所在的旅遊景點已經被盯死了,盯著的人不止一家,一旦引起懷疑就兇多吉少。”呂玉翎低聲解釋。

“為什麼不早說?”江寧怒了。

“早說的話,你會怎麼樣?”呂玉翎瞪著江寧,她很清楚,如果早知道此行步步驚心,以這只兔子求安穩的性格,十有八九就縮了。

這只兔子不在乎機緣,因為這家夥的機緣有的是,甚至沒有機緣也不要緊,他修煉到大妖境界根本沒問題。

但是她就不行了,她需要機緣,也必須把握住機緣。

“小薇知道這件事嗎?”江寧下意識地看了看四周,他就怕哪個犄角旮旯藏著只老狐貍或者吉娃娃什麼的。

“想讓她知道的話,還會現在才告訴你嗎?”呂玉翎翻了翻白眼。

江寧想了想,不得不承認這話沒錯。

“李大媽還讓我告訴你一件事,這一路上雖然談不上九死一生,卻也頗多兇險,所以我們睡覺都得睜一隻眼。”呂玉翎越發壓低了聲音。

“這怎麼睡?我不會。”江寧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他甚至都無法想象,睜著一隻眼睛怎麼睡覺?

“我就是比喻一下罷了,誰會當真?”呂玉翎露出一副“你是白痴”的神情。

“我以為妖怪真能睜一隻眼睛睡覺。”江寧不好意思地回答,緊接著他又問:“既然做不到,我們怎麼保持警惕?”

“輪流守夜唄,你上半夜,我下半夜。”呂玉翎回答,她說得輕描淡寫,因為她經常帶人出團,在荒郊野外也都是這樣守夜。

江寧被說得毛骨悚然,他臉色都變了,低聲問道:“既然這樣危險,為什麼不讓我帶上護甲和槍?”

“咱們不是有槍嗎?”呂玉翎看了江寧一眼,手腕一番,一把槍出現在了她的手掌心裡面。

那是一把很小很小的小手槍,沒槍管,只有兩根導軌,長度也只有三寸,沒有握把,就只有兩個套環,能夠套在手指上。

這玩意兒確實是槍,按照新槍的原理重新設計的,體積非常小,至於威力……就別指望了,至少江寧沒打算把性命交付在這玩意兒上。

突然,他想起去澳大利亞的時候,李大媽三番五次提醒他們,一定要把新槍帶上,為的就是測試一下威力。

難道大媽那時候就意識到會有今天這件事發生?

越想越感覺可疑。

江寧開始琢磨,自己是不是又被算計了?

他倒是不覺得恥辱,也沒什麼憤怒的感覺。

他又不是第一次被算計,都已經習慣了。李大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冥冥之中還能操縱天意,實在是牛逼得不行。

江寧在那裡胡思亂想,不知不覺已經上了船……他是被呂玉翎推上船的。

兩個人的房間靠近船尾,房間很小,就一張床,床的另一頭就是窗,窗戶很大,窗臺相當於床的延伸,坐在窗臺上往外看,感覺非常浪漫。床的這一頭是門,門和床之間有那麼一平方米的空地,旁邊還有一扇小門,那裡面是廁所和浴室,地方很小,卻挺幹淨。

現在是夏天,所以床上鋪著的是竹蓆,角落裡面還有一床薄被子。

江寧沒帶什麼行李,他和呂玉翎兩個人都只有一個揹包,把揹包往床底下一塞,兩個人沒什麼事可做了。

只要一想到他得和呂玉翎在這個狹小的船艙裡面待四天,江寧就感覺很尷尬。

他幹脆跑出去了。

其他人也都在外面,畢竟船沒開,待在船艙裡面還是挺悶的,外面就不一樣了,江上的風很大,還帶著一股潮氣,那潮濕的風驅散了盛夏的炎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