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好像不多。”江寧東張西望,過了片刻又加了一句:“有用的更少。”

這是他轉過的第四個花市了。

所謂的花市就是一條狹長的小街,街道兩旁都是賣花的攤子,有玫瑰、有百合、有康乃馨,有些用青茅裝飾,不過更多的是塑膠紙包起來。

泗水並不是一個很大的城市,人口還不到三百萬,和x市上千萬的人口根本不能比,這裡的花市規模也小,就和廟後街休息日的集市差不多,根本不能和沖河花木展銷會比。

更讓他鬱悶的是,這裡賣的主要是鮮花,連盆景都不多,偶爾能看到一些放在桌子上的綠植。

這倒也能理解。

和x市的鋼鐵水泥森林不一樣,這裡到處可以看到綠色,街心花園和綠化帶比比皆是,如果想要欣賞自然風光,離開市區五六公裡就可以看到一片片樹林,如果開的是吉普車,一個小時之後就進森林了,真正的森林,有豹子、有蟒蛇,人如果在裡面迷了路,很容易變成一坨屎的那種。

“要不然,我帶你去藥材市場看看?”程安瀾多少有些尷尬。

“肯定都是一些成藥,切好之後曬幹了的,那些對我有什麼用?”江寧搖頭,他又沒有觀音菩薩的甘露,難道還能讓那些曬幹了的藥材重新恢複生機?

突然他停了下來,臉上微微露出了一絲喜色。

跑了一個上午,總算沒有浪費時間。

他感覺到了遠處一絲收斂的氣息,那是一棵靈種,品質還不錯,至少有八成的可能轉化為靈藥。

“找到了?”程安瀾和江寧一起去過沖河的花木展銷會,立刻明白這個表情意味著什麼?

江寧徑直朝著一個攤子走了過去,他的眼睛很快就鎖定住了一株植物。

那是一株鐵線蕨,這東西原本是藥材,因為姿態優美,現在變成了一種觀賞植物。

程安瀾主動上去和攤主談價錢,她不敢讓江寧開口,當初在沖河的時候,這家夥和攤主們討價還價的一幕讓女孩記憶猶新。

那實在太丟臉了。

她之所以會小看江寧,以為他遠不如降頭師哈比莫,最大的原因也是這個。

太丟臉,太讓人崩潰了。

她不想再崩潰一次。

江寧倒也沒阻攔,他能聽懂印尼話,但是說還有些困難,更何況,他沒錢,至少他沒有印尼的錢,這裡又不是香港,人民幣是不收的。

就在程安瀾掏出錢包,準備付賬的時候,突然旁邊伸過一隻手來,一把將鐵線蕨搶了過去。

江寧的手一緊,往回一帶,想再搶回來。

讓他感到意外的是那花盆居然紋絲不動。

他驚詫地轉過頭來。

搶奪這株鐵線蕨的是一個女孩,看上去也就十二三歲,黑黑瘦瘦,標準的印尼人的面孔,不過比巴大嬸要耐看許多,至少這女孩比較符合現代人的審美觀,瓜子臉,大眼睛,鼻樑也很挺,就是嘴巴大了一些。

好像印尼人崇尚大嘴,反正他對這一點很難接受。

女孩同樣也瞪著江寧,她的眼神很野,而且很兇,給人的感覺好像他不放手,這丫頭就會一口咬上來。

不……不是好像,這小妞真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