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啟微微弓腰,恭恭敬敬地來到洛陽身前,用力擠出一張笑臉,道:“公子,這原是自家家醜,鬧到如此地步著實無奈,這丫鬟不知檢點,您有何疑慮,還請借一步說話,老身自為您詳解。”

說著,身子偏向一側,眼裡帶了些哀求的意味。

哎這事要被捅破,這臉可丟大發了啊。

劉啟心裡急得不行,卻無法子,只能先請這位貴人給自己個臺階下。

洛陽面上沒有什麼表情,眼睛卻移到了女主身上,對劉啟的話充耳不聞。

劉啟咬緊了後槽牙,無奈又進了一步,低聲乞求道:“公子,您就給臣一個面子,此事不敢勞煩二位。實不相瞞,昨晚的事您也知曉,若是宣揚了出去,可讓小女清譽何存,若此事鬧得滿城風雨,小女怕也是活不成了啊。”

劉啟說的悽悽切切,“我也是無奈做出此舉,實在是為了盡一盡為父的心,才想讓蓮心替了小女娉婷的這番事。”

劉啟邊說邊用餘光瞥著洛陽的臉色,見洛陽眉頭微蹙,忙轉了話鋒,道:“況且那蓮心本也是我們劉府花了價錢買來的,若無我們劉府,她哪裡能討活呢,此番雖要她捨命,也是為了她主子,是她應分的,她天生就命賤,不值得公子憐惜。”

聞言,洛陽眉頭更深了。

“屁話”魚玄機忍無可忍,怒道:“你家閨女的命是命,蓮心的命就活該被糟踐嗎你買來的又怎樣,那也是爹孃生養的,也都只有一次存活的機會,死了就是死了,不比你劉府小姐的命賤。”魚玄機動了怒氣,語氣不善。

劉啟被魚玄機的一番話唬的一愣,心生憤恨,這賤蹄子竟然拿劉家小姐與那卑賤下人相比,都是什麼胡言胡語,多管閑事這天璃國公主怕是跟自己犯沖,若不是她,這蓮心早就浸了豬籠萬事大吉了,哪能生出這麼多事端。

真是礙事得很,劉啟平複下心中的不耐煩,不去管魚玄機,掛著生硬的假笑,向洛陽投去求助的眼神。

洛陽雲淡風輕地拂了拂衣袖,只說:“聽玄機的。”

劉啟當下冷汗直流,臉色快綠了。這一天,真是倒黴到家了。

“公子……這,還請公子借一步說話。”不管怎麼著,都不能讓這個公主插手,準沒好事。

正當劉啟想要再不要點臉哀求洛陽網開一面的時候,人群騷動起來。

一眾等著看好戲的男女老少,看這等浸豬籠的大戲遲遲不上演,磨磨唧唧,等的著急,開始催促起來。

“哎我說,你們能不能浸了啊。”

“就是,難不成你們劉家反悔不想處置這個賤貨了”

“哎趕緊的吧,我這等這麼久了家裡菜都快糊了,能不能完事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附和著,都在催促趕緊把蓮心浸下去。

蓮心在籠中,無助的蜷著身體,已經哭不出聲了,眼裡一片死寂,眾人的催促像刀子一樣,把賤人二字刻在蓮心面板上。

魚玄機看不下去,沖人群喊道:“都靜一靜”

看熱鬧的百姓們本還在叫嚷,聽到魚玄機的喝聲,都向她看去,見她竟氣質不凡,紛紛都閉了嘴。只有一個愛出風頭的,問道:

“怎麼,難不成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麼。”

魚玄機冷哼,“若今日被關的,是你們的女兒,也如此惡語相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