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陽光穿透黑暗的雲層,帶給庸庸碌碌百姓光明。

魏慎行穿著帶著鮮紅的血的鎧甲匆匆將手中帶著血跡已經變得黑的血的長矛放在門口的守衛手上,然後大步向禦書房走去。

“皇上,臣辜負了您的一片信任。臣低估了大理寺防守的力量,他們好像早有準備一般,埋伏在大理寺周圍,將三千精兵一網打盡,臣也險些丟了性命。”他搖晃的右手堪堪垂下來,鮮紅的血一滴滴在袖子上浸透,“啪啪”的滴在地上。

皇上顯然沒有想到他的最精銳的暗衛全軍覆沒,他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後退去,搖晃的身子撞到身後的桌子上才穩住心神。他面如死灰,很想動怒,但是觸及魏慎行的傷勢,以及考慮到現在自己的處境,才堪堪忍住自己的怒火。

“敵人太過狡猾,愛卿不要太過傷悲。好了,你傷勢要緊,快下去休息吧。”天璃皇帝用力的拍拍他的肩膀,無奈的嘆息。

“皇上,臣願意帶兵救出公主,請皇上允許。”魏慎行雙手握拳,面目猙獰道。

“你現在已經受了如此重的傷,朕自然不會讓你再冒險。你先下去吧,朕自有辦法。”天璃皇帝鎮定自若的說,臉上的起色也悠悠轉好。

“皇上!臣……”

“好了,下去吧,傷勢轉好再議。”天璃皇帝背過身去,負手而立,顯然不願意再說。

魏慎行識趣的告退,一步一步的離開這座令天下人夢寐以求的黃金牢籠。

“小喜子!”天璃皇帝擰眉喊道。

一直警覺的站在外面的喜公公忙不疊的向裡面走去,邁著小步快步走到天璃皇帝身邊,弓腰小心問道:“皇上,奴才在。”

“傳朕口諭,著大理寺卿即刻釋放永樂公主,違者一律當斬。”他面色冷凝的看著眼前謹小慎微的人,喜公公被皇上釋放出來的威壓,腰彎的更低。

喜公公有些不解的抬頭,瞧了一眼天璃皇帝滿臉陰鬱的臉色,隨即不著痕跡的低頭道:“皇上,現在大理寺卿不是已經是婁相的人了嗎?您這樣下詔……”

“朕自有決斷,你只管傳召,莫要疑議。”天璃皇帝冷聲命令道,聲音不讓人置喙。

小喜子身子哆嗦的連忙點頭,“是,是,是奴才逾越了,奴才現在就去吩咐!”

天璃皇帝目光緊隨喜公公離開的背影,面色越來越冷硬,制止失去了焦距才收回視線。

第一酒樓。

“君上,宮中傳來訊息了。”林覷站在洛陽的身邊,單膝下跪道。

洛陽眉頭一挑,顯然很感興趣道:“怎麼,皇上耐不住,終於決定要出擊了?”

“這個,屬下不明白。皇上傳旨,著大理寺卿即刻釋放永樂公主,違者當斬。”林覷面色有些迷茫,對皇上這步棋顯然不以為然。

現在大理寺卿已經站在婁相那邊,怎會再願意聽他的命令。

聽到林覷的話,洛陽嘴角的笑意越濃,他有些高興的放下手中的文書,道:“看來皇上是被逼急了。”

“屬下不懂,皇上他現在孤立無援,這道旨意沒有任何意義。”林覷有些諷刺的說。

“若你是婁相,接到這個口諭,你會做什麼反應?”洛陽反問道。他眸子深遠,飄向遠方,沒人都夠猜測到他眼睛盛的地方到底有多大。

林覷有些驚訝,“難道是造……”

“對。”洛陽斬釘截鐵的說,他轉過身看著林覷不敢置信的臉,鄭重的說:“現在皇上和婁相的關系一步步惡化,皇上只有如此做,雲嫻才能有一線生機。”

林覷更加不解,但是君上給他解釋,他也不一定能夠明白。智謀韜略不是對問題的準確分析,而是對事情發展的預測。

洛陽嘴角微揚,若是天璃皇帝不走到這一步,他帶來的暗衛便替他這麼做了。現在能夠救出魚玄機,就只有那一個最佳機會。

“可是喜公公現在已經暗中投奔婁相,皇上現在還沒有察覺,恐怕皇上的計劃會洩露。”一旁的朱雀出聲,對天璃皇帝現在的處境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