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璃皇帝一直寵愛她,卻沒有同意她參加宮宴,原因只有一個,她現在處於眾矢之的,不能出現在大家面前。再回想能夠導致自己處於這種境地的只有剛死了兒子懷疑她是兇手的婁相和一直懷恨在心的阮南歌。

阮南歌一直懷疑她是鳳魂之主,婁相沒有證據證明她是否為兇手,所以他必定會借鳳魂的輿論將她之置於死地。當她猜想道這時,她便知道洛陽的計劃了……

“沒想到還是沒有瞞的過你。當時候你拉攏一個閹人,孤當時候還嘲笑你,沒想到他竟然還真有點用處。不過,此人也許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洛陽回想喜公公的模樣,便深覺此人不是忠心效主之人。

魚玄機不滿的甩開他手,站起來居高臨下的問道:“你到底為什麼瞞著我,難道怕我給你拖後腿還是什麼!”她怒不可遏的瞪著洛陽,雙拳緊握,心裡卻是有很大的委屈。

“你認為孤是這樣的人嗎?”洛陽挑眉望她,顯然是被她的話刺激到,面上冰冷。

魚玄機冷笑兩聲,“現在全天下人都在懷疑我是鳳魂之主,你卻瞞著我,你以為兩國休戰便能夠讓天下人改變思想,我——魚玄機不是鳳魂之主,而是另有其人嗎?”

看到魚玄機泫然淚下,洛陽剛剛欲要諷刺的話壓在嗓子裡一直沒有吐出來。他伸手拉過魚玄機的手,無奈她卻一手甩開,他重複兩次,見魚玄機沒有再耍小性子,卻一直默默的流淚,他胸口悶悶的,一手將她拉在了懷裡,像哄小孩子一般拍著她的後背。

他知道一般女子遇到這種事早已便害怕的哭了,她如此聰明自然將所有事情的前因後果分析的條理清晰,甚至是她的下場。

“我自然相信你。”洛陽輕聲說道。

聽到這個答案,魚玄機想哭又想笑。她到底在委屈個什麼東西!她本來就是鳳魂之主,別人說的都是真話,反而洛陽卻誤會她不是鳳魂,這才是大錯特錯。

她自嘲一笑,抬起還閃著晶瑩淚花的眸子道:“那若我是鳳魂呢?”

洛陽楞了一下,然後嘴角噙著笑,低頭親吻她小巧的鼻尖,道:“孤從來都不相信傳說,孤只相信自己的實力。若你便是鳳魂,孤自然要將你娶回家,好好守在身邊,不讓你去禍害其他人,只禍害一個孤就好了。”

聽到洛陽的話,魚玄機徹底忍不住了。她積蓄的淚水在這一刻噴湧出來,她強忍著不斷分泌的唾液,委屈的摟住他的脖子,道:“啟瑞,我不願你為我涉險,我……”

她還沒說完,便被一個猛烈的吻堵在嘴中。他們拼命交纏,好似這一次之後,便沒有明天。

魚玄機面對著牆,閉眸躺在床上。她靜靜的聽著背後男人穿衣窸窸窣窣的聲音,直到那個陰影籠罩著她,她不知道他在看什麼,只知道黎明破曉之際,他才轉身離開。

他一夜未眠,她也一夜未眠。她好像能夠感覺到危險的來臨一般,睜著眼躺在床上,把推門而入的朱雀嚇了一跳。

“殿下,你的眼怎麼重的跟熊貓一樣了,難道是君上虐待你了?不對啊,殿下一向對你愛護有加,怎麼會……”朱雀開始喋喋不休,這是魚玄機每日必須經歷的。

這一天,她沒有因為她的嘰嘰喳喳而頭疼欲裂,她安詳的穿著衣服,洗漱,用膳,然後坐在書房裡,拿起一本她都不知道名字的書,開始讀。

朱雀不知道魚玄機今日為何如此安靜,但是她靜默的站在書房門口,靜聽裡面的人發出的呼吸聲,和她心跳的聲音。

因為君上要將休戰的文書送到風臨國都,所以他要派輕功最好的親信跑這一趟。他選擇了玄武。她跟著君上回了風臨,又開始與玄武天各一方。只是,她心裡隱隱作痛,總感覺這一別算是永別了。

她有些出神,忽然一隊官兵大搖大擺的將永樂宮包圍起來。朱雀聽到聲音,立刻欲向外打探情況,奈何帶頭的大理寺卿已經闖進來,來到朱雀的面前。

“永樂公主蓄意謀殺婁輕揚,罪大惡極,今日本官要將她緝拿歸案,閑雜人等莫要幹擾本官捉拿罪犯,否則一律按照天璃律法嚴懲不貸。”

大理寺卿義正言辭的舉起手裡的佩劍,“大家給我搜!”身後一眾衙役得到命令,井然有序的向四周散開。

朱雀指著大理寺卿的鼻子,看他趾高氣昂的模樣,慍怒道:“你算什麼,永有罪,是你說想抓就抓的嗎?”

大理寺卿見一個宮女都敢這麼跟自己說話,當即吩咐衙役將朱雀逮捕,一起捉拿歸案。就在這個時候,一直緊閉的書房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