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好了,這戒指上萃的只是簡單的毒,這解藥也是一般的解藥。”魚玄機風輕雲淡的說,無視黑衣男人身上散發出來冷冽的威壓。

他又被騙了,他咬緊牙齒,終是將瓶中的藥丸吞下去了。對於這個比他更功於心計的人,他終是無可奈何。

殺也殺不得,留也留不得,終是源於一個情字。

“當日帶走阮南歌的人,他們個個都是死士,看不出身份。”他聲音又變得風輕雲淡,身上的洶湧變得平靜下來。

魚玄機擰著眉,她早就知道這個蘇軒公子不會將真話告訴她,只不過真假參半罷了。她鄭重的問道:“那他用來交換的是什麼?”

蘇軒公子心下駭然,面前的女子心計深沉早已超過他的想象。天下能夠和阮南歌媲美並且價值相當的東西又幾樣?如此稀罕的寶貝定然容易追查到它曾經的主人和現下的落處。

“這是蘇軒閣的秘密,我們每一筆交易都是秘密進行,畢竟這蘇軒閣和武林盟主有關,我不方便透露。”

他微微嘆息讓魚玄機徹底喪失了信心。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要可以隱藏一個人,再找到她難於上青天。

魚玄機伸手,向蘇軒公子潔白的雙手靠近。蘇軒公子敏捷的躲過她的觸碰,皺眉喝道:“又想做什麼?”

她有些無辜的說道:“我只是想要將這玉戒指物歸原主罷了。畢竟這是我的東西。”她攤開手,示意沒有任何想要對他行不軌之事的可能。

“哼,堂堂永樂公主竟然斤斤計較,一個小小的玉戒指,送出去了還有收回去之理。”他身上的力氣漸漸恢複,但是內裡卻一時半刻沒有從丹田提上來。

魚玄機蹭蹭鼻子,一想到剛剛為了下毒特意在他手上來回的撫摸。而且奇怪的是這個蘇軒公子竟然放任她的行為,這才給她可乘之機。

她做了多套方案下毒,只是沒有一個會是以這樣的方式。

“既然公子這麼喜愛,那麼就送給你好了。不過這枚戒指上雕刻的梨花淬了毒,萬不可碰到自己的肌膚。”她小心提醒,然後眼睛不捨的盯著那枚戒指,轉身離開。

她從閣樓裡出來,再也沒有見到那個店小二的身影。

蘇軒公子拿下頭上的鬥篷,露出一張高深莫測的面孔,只是這面孔竟然和國師離蘇一般無二。他若有所思的盯著手上泛著月華光芒的戒指,嘴角噙起一抹耐人尋味的微笑,似是苦澀,似是甜蜜。

國師府。

秦陽雪見管家從離蘇的書房走出來,朝前院去了。她如一隻矯健的貓從一面牆壁後閃現出來,裝作隨意的在書房前漫步,在到門口的時候,一個閃身便鑽進了書房。

她打量著這個書房,書畫與平常書房擺設一般無二,空氣中有淡淡的梨花香味。她抬眉看到書桌上的一個精美的匣子,她知道那個是魚玄機贈給國師離蘇的東西。

她激動的靠近,只要她掌握了魚玄機愛慕國師的證據,她可以想象魚玄機定然處於眾叛親離的處境。那時候她只需要稍稍用點手段,她就輕而易舉的將她挫骨揚灰。

她食指在盒子上點了兩下,見沒有任何異樣,低頭悄悄的將匣子開啟。

赫然出現的王八讓她臉都綠了!

她再怎麼愚蠢也明白她被魚玄機耍了,她想要借機支開她然後自己去做見不得人的事。她千算萬算,還是被她算計。

“誰在裡面?”充滿魅惑的聲音從窗外響起,令阮南歌大驚失色。

她忽然整理衣衫,坐到待客廳的座椅上,裝作什麼也不懂的輕聲回答道:“叔伯,是我陽雪。”

“陽雪?”離蘇有些驚訝,然後拂拂衣袖推開門進來,詫異道:“你進我書房做什麼?”他眉眼的淩厲沒有逃過秦陽雪善於察言觀色的眼睛。

她站起來,委屈迎上離蘇的目光,道:“叔伯,還不是那永……說愛慕你許久,所以今日來給你送個禮物。我只是一時好奇,所以就來看看究竟。”